2016年10月31日 星期一

【曾經.永遠】Chapter1. 96 號.74 樓



∞曾經。永遠∞
Ever.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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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們的愛情有什麼可以阻隔?
容顏的改變?時空的流轉?重疾或劫難?
又或者是”死亡”?
不論任何,我都將奮不顧身的--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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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西元3230年,地球在歷經種族對立屠殺和數不清的分裂內戰後,進入了某種奇妙的平衡,有半文明、有先科技,還有許多光明之下的黑暗。   

  西元3230年再度完整統治地球的是──鏈星帝國,鏈星由以南都為首的四大都城互相鏈結制衡而成,她們各自佔據因近千年前的地殼變動而重新組合的板塊上,各有玄妙。

 
  南總都,鏈星龍頭、首善之都,全向發展,擁有各都之懼的秘密特務組
  
新東都,又名黑暗之都,以重刑病獄及慓悍武警聞名,龍蛇混雜。
  北城,生化科技為其標榜,暗地發展複製基因,意圖待議。
  西疆,邊緣疆界,漠化中,陳舊歷史的彌封處,亦為鏈星之化外禁地。

  地球張手接受新時代的降臨,開始新名詞的創造和舊名詞的重新定義。

  這樣新變的時代藏匿一個小小的故事,它總是很神奇的在快被埋落時,又不經意的從人們的嘴裡洩露,不是刻意留住記憶,而是因為無法忘記。

  它的開始和繼續都靠著這顆星球上最偉大、神秘的力量牽引,人們渴望它的強盛能量,卻又矛盾的恐懼。

  它的名字是-愛。

  一千多年過後”愛情”的面貌成了什麼?它會不會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純粹?
  西元3230年,重新定義了”奮不顧身”。
  跨越所有界線、掙脫所有制約,奮不顧身的只為了傳達自己的愛,到對方的身體裡。


  想要-曾經或永遠……?


2016年10月29日 星期六

【停在我右肩上的天使】03- 天長地久有時盡(下)



【停在我右肩上的天使】03- 天長地久有時盡(上)



    ∞        ∞        ∞        ∞        

不過有時候人是需要被暴怒對待、被吼著才可以稍微喚醒一些意識,尤其是針對重度昏迷症的病患,譬如說-我。

我應該是愛著金的?只是像嗑藥那樣不正常的愛著,不止宜瀞、很多人都不懂我那種眼睛必須揪得緊緊的愛,他們只覺得我病了。看著金我就想寵溺他,他逗著我說的話都會讓我開心很久,我是愛金的吧,就算天平已經失衡、就算迷失自己,我刻意忽略心底的聲音,假裝遺忘了在阿湯面前我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催眠式的讓自己和金的愛情看起來像電影情節般灑的熱烈狗血,我是愛金的,我掩埋掉輕鬆、自在的關係才是最後歸屬這樣的智慧。


宜瀞把自己被背叛的怒氣發洩在我身上,我懂。畢竟我應該算是最早背叛她的人吧?背叛了維持了六年多的黃金couple組合,我和阿湯、宜瀞和她未婚夫,人人稱羨的兩對佳偶,我率先離開。受傷害的不僅僅是我們自己、宜瀞也是,她震驚、生氣臭罵我一頓之後,冷戰了好長時間,然後又過了不知多久以後,我們才重新當上朋友、以不是黃金組合的身分,我只是一隻落單的小鳥。


    ∞        ∞        ∞        ∞        



"剛才抱歉了,明天陪我去那個女的銀行一趟好嗎? 瀞。"


回家之後,我發現手機裡躺著的訊息。也許宜瀞決心直搗黃龍吧,而我必須站在她身旁、陪著她面對,她也只能找我了,因為我們心知肚明我是她朋友圈中唯一不帶有批判色彩的人、不會瞧不起誰,不是我低道德或是沒原則,而是現在我的生活哲學定義為──只要不要弄到我一切好說。


打開電腦D槽的相片集,那一張張都是快樂的回憶、完全沒有不好的,不知道有沒有人跟我一樣,就是這樣單純看著照片、想著當時的情境都會讓嘴角勾起一定程度的弧線,青春自在的美好。我已經快忘記當初堅持離開的理由,可是卻始終無法遺忘離開那天關上房門、坐在椅子上的阿湯那張受傷無助的臉孔,陰陰暗暗的小燈光將他的背影拉得好長好長,而這六年多的感情就走在這道影子裡,關上門後結束。


"我到底做了什麼?"

我做了連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的蠢事,然後要阿湯和我一起承受。
  


手機響起『喂?』是金。

『結果是發生什麼事?』

直接了當、金只會問一次,如果我不說明那整件事、那它就會像丟到湖裡的小石頭,只會發出"噗通"一響就沒了,而基本上現在湖都快要被填滿。


『是宜瀞……有些事……』我粗略的說了大概。

『……所以如果之前有過些戀愛經驗,就比較不會想嘗試吧?什麼經驗都沒有的人風險偏高,所以直接進禮堂的人是很危險。』

他在說的是宜瀞和她未婚夫都是彼此的初戀這件事,我突然恨透了他這些歪理、那些聽起來都像是保全他自己立場的狗屁倒灶。

『你狗屁!有經驗的人是因為都會掩飾的很好!像我們這樣的傻瓜也無法發現吧!而且重點是所謂的"真愛"不是用"經驗值"來換取的,不是你睡過越多人就越有機會睡到對的人!』

不等他回話我憤憤的掛掉,這大概是第三次我敢掛金的電話,怒值攻頂。
  


金和阿湯的相片分別在不同的資料槽,我把他們分得很開、就像害怕會被對方污染一般,我小心的保存和阿湯的回憶。持續點著滑鼠,花蓮、墾丁、宜蘭還有貓空纜車上到處都有我們的足跡,日本、香港也曾經輕輕踩過,我們開心的笑著、鬧著,甚至跳到阿湯的背上,我的臉上完全沒有絲毫緊繃的情緒,是如此的放鬆自在,那就是真正的快樂吧?


相反的有金的照片裡的我、妝容浮誇如此彆扭,每一張照片都做作得讓我想吐,因為隨時都得提心吊膽,擔心現在暫時性的快樂會被金手機響起來的任何一通電話擊得粉碎。

 
也許我們都不曾發現幸福原來都是借來的,可以放在手上卻不是我們可以一直擁有,張開手不是能擁有一切,是所有的所有會慢慢飛掉然後再也回不來。


所謂的幸福感受原來都只存在回憶裡,在回憶裡我們覺得幸福、在回憶裡知道自己真正被愛過,在回憶裡我們找到曾經擁有的、驚訝的發現幸福真的、真的靠自己很近,然後悲傷的知道這份幸福現在離自己有多遙遠,就算有多努力想回頭、找回那份擁有過的,可,除了奇蹟的時光倒轉能改變外,太難了、不可能的。


最後我們會遺忘是怎麼跌跌撞撞的走到現在,來時路早已被沿途流下的淚模糊一片,我們唯一能有的努力是試著讓自己不忘記,緊緊記憶著過去的幸福、深切的告訴自己曾經擁有過、告訴自己那不是一場夢,雖然最後它會像夢境般淡出模糊,變得如此不真實。



"嘟嘟嘟……"


"您的電話無人接聽將為您轉接至語音信箱,如要留言請…….


阿湯的手機始終沒人接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我又再試了幾通,好像有一股細小的頹然感從腳趾間慢慢、細碎的往上爬,我還沒有多餘的氣力去分辨時就昏沉的睡去。



2016年10月28日 星期五

【停在我右肩上的天使】03- 天長地久有時盡(上)



Chapter2.【偵探妞】

Chapter3.【天長地久有時盡】


我一直試著列出離職後要做的事項,盡量表現出一點都不惶恐的樣子,但是最近左眼皮老是跳個不停,通常有大事發生而且是壞事才會這樣,這次是什麼?


『我的眼皮一直跳,我覺得很煩。』


『我幫妳捏。』金說著手就要伸過來。


why那麼機啊?』


『那是眼皮抽筋,我幫妳捏幾下就沒事了。』


我把金伸過來的手拍掉,繼續捲幾團海鮮麵往嘴裡送。


我的眼皮一直跳,我知道有事要發生、確信是跟工作離職無關,那會是什麼?打了通電話回家也沒事,我想打給阿湯,但不能在金的面前打。



吃完晚餐回到金的住處,我不太喜歡來他家因為老覺得格格不入,除了他們家人口眾多之外、還有木頭的傢具老是散著受潮味道,角落裡永遠堆放雜物或是四處披散的衣物,碗槽裡永遠有著沒人洗的髒碗筷,就算洗好放在旁邊、拿起來還是一整個油!整家人都很隨意地活著完全不在意衛生問題,這讓潔癖頗為嚴重的我常在腦海裡翻白眼。


但我心底清楚的很,這些基本上可以咬著牙忍受過去,畢竟生活習慣不同只要不干涉彼此就好。其實我真正在意的是有多少人坐過這張椅子?有多少人來過金的房間?又有多少女孩用過他的衛浴間?但是我想和金繼續窩在一塊,這些讓人難堪的思緒我只能緊緊壓制住、沒得選擇,我和很多女孩的影子並存在金的房間裡、或坐或站,沒人發現。


金如同往常沒察覺我一路的心神不寧,往好處想是他反應慢心思粗、壞的就是他根本不在乎我開不開心,我老是禁不住會往壞處想、不斷秤著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即使一切徒然。



所以類似的對話會不斷重演,搞得我以為掉進了某種程式looping


『妳為什麼老愛醬計較?已經發生的事我不能改變!』


『……』腦袋白眼。


『我就是這樣的人!妳以後不要再提。』


『問一下是會怎樣?都不能聊天講到嗎?』


『那是要結束了嗎?』


『……』幹。


我們總是為了同一個重複的話題爭吵,就是金過去風流的情史,身為美男的必有歷史,身為其女友的必有苦澀。我鬧的時候大多他都沉默著,要不然他就會丟出同樣的那句話"我就是這樣的人!",然後我就會開始哭、哭得像這是最後一次心碎,雖然我們都明白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不過他上次終於換句台詞:『如果妳一直這樣,那我們就算了。』


他說出口了,而我的手在發抖。



    ∞        ∞        ∞        ∞        


『妡平嗎?』


『嗯嗯,宜瀞?』


手機顯示宜瀞的電話號碼已經讓我有些訝異,畢竟我們失聯了好一陣子,現在又帶著哭音,不妙。

『妡平妳幾點下班?我可以過去找妳嗎?』


『可以啊,怎麼了?』

『……見面再說,那七點會太早嗎?在妳宿舍附近那間咖啡店?』


『喔……喂!是那間貴鬆鬆的那間嗎??欸……好吧。』宜瀞掛掉了。
  


"花生省魔術?"我在我的訊息框裡打下這五個字。


和宜瀞減少連絡是我的餿主意,因為我討厭她老愛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每次都故意在我面前酸我、說金的壞話,說我這輩子都會被金控制住。她就是一副天生好命人、有錢人的長相,頭髮又多又黑還乖巧的披在肩後、圓圓的眼睛鑲在臉上晶晶亮亮的,每次看到她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幸福快樂,愛情長跑十年的未婚夫有錢又愛她,每天都好像在開滿花的天堂渡過、沒什麼煩惱,但每每從她嘴邊吐出來的話卻又像來自地獄的烈焰般傷人,尤其又是針對我的時候。



『幹麻啊妳?』我大剌剌的把包包丟到位置上,一屁股坐下。


宜瀞緩緩的抬起頭來,那雙原本應該是明亮的大眼就像泡在福馬林裡一天一夜般的浮腫


『嚇!妳怎麼了啊?眼睛長穠嗎?』


普通時候宜瀞會火力全開圍攻我,今天卻靜得出奇。


『嗯……宜瀞妳還好吧?』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才發現宜瀞渾身發顫。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跟誰說……』


所以她那群貴婦幫不知道?在貴婦幫前不能說的祕密只能到我這根小草前傾吐?


『嗯,發生什麼事了啊?快說啊。』


『我……完蛋了。』


『妳才不會完蛋!快說發生什麼事?』宜瀞的淚開始滴滴答答的落下。


『我不知道還要不要結婚……』


這哪門子問題,不是都訂婚了而且他不是超愛宜瀞?



『當然要啊!都交往十幾年了不是嗎?也訂婚了,應該是婚前恐懼症吧?』



應該只是這樣,我猜。




宜瀞頭一直搖『不是的,不是……』聲音也開始含糊起來,然後她忽然吸了好大口氣像下定決心一樣,一口氣吐出來『他愛上別人了,然後我原本以為要結婚所以就……不小心懷孕,他說他現在不想要孩子、他說他已經不確定自己的心意、他說好像已經愛上她了所以沒辦法和我生活下去,結婚先緩一緩他需要時間靜一靜……』


『……』


嘴巴張得大大的,這我從沒想過會發生的事『怎麼會??……這個大王八!』我用力的揉掉一團衛生紙丟在桌上。
  

宜瀞一直點頭、又搖頭斷斷續續的說著,她猜測事情已經發生超過半年,直到最近她的手機開始接到未顯示電話、男生也加了越來越多莫名奇妙的班,後來甚至還接到女生打到家裡找男生的電話,她知道不能再騙自己。


『……平常時候坐在沙發看電視,他明明眼睛盯著螢幕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在看電視,他的嘴角會出現奇怪的笑容,我大概十年前有看過….我想靠著他的肩膀、他卻刻意挪開一個位置……』


十年前看過的笑容,男人遇到新獵物的初戀式微笑嗎?狗屎。 
  


『那妳打算怎麼辦?有沒有徹底的攤開談清楚?』宜瀞完全忽略我的問話『是我的錯嗎?我應該不要那麼堅持訂婚、結婚分開辦,對不對?應該一切從簡早早結婚就好了,隆重的婚禮是不是太有壓力?』


這該是兩碼子事?如果合在一起快速草辦,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外遇。



『不是這樣吧?宜瀞…..人懷孕不會暫停欸,妳肚仔會一天天大起來,這比較嚴重吧?妳要決定該怎麼做啊?』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找阿湯跟他談一談?阿湯的話他聽得進去的,拜託!』


宜瀞緊緊抓住我的手,似乎我和阿湯是她眼前能抓住的唯一浮木。


『阿湯……可是….我們早分手了,這個話題有點尷尬而且妳要他說什麼?』

『妳不願意幫我嗎!!妳也不願意幫我嗎?!』

宜瀞參雜血絲的雙眼怒視著我,好像我就是那個讓她未婚夫變心的女子。


『妡平,妳知道阿湯人有多好嗎?!妳又知道為什麼我老是批評金嗎?因為妳們真的不適合,妳們整個人就是徹頭徹尾的不搭嘎!朋友圈也完全沒交集!妳討厭他的朋友、他也不想認識妳半個朋友!妳永遠都在容忍他!妳怎麼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忍受著妳!等到彼此忍耐到極限的那天,妳們就會爆炸、不管撐了多久到最後還是會分手!!』


宜瀞對著我吼道,話鋒轉得太快,現在講得全是我的問題而我卻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妡平妳就是標準的智障!離開阿湯是妳這輩子做過最蠢、最爛的決定!妳會為這個錯誤決定後悔一輩子!妳知不知道?!』



『妳真是天大的白痴!這輩子妳再也不會遇到像阿湯那樣愛妳的好男人了!妳永遠都不會知道當時我有多羨慕妳!!大笨蛋!!』



倏的,宜瀞站起來頭也不回得離去,留下愣愣坐在原地的我,馬的我是來討罵的嗎。





2016年10月27日 星期四

【寵物通靈師】Chapter 2. 紅色人魚(2)


【寵物通靈師】Chapter 2. 紅色人魚(上)


∞      ∞      ∞      ∞      ∞      


海沐洞裡死了人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今天內可以營業嗎?還是可以在一禮拜內恢復營業?是不是也是連環殺人事件的受害者??死者是海沐洞的員工嗎?強尼站在記者面前回應著相關問題,他的臉脹得紅紅的、謝絕了所有記者入內拍攝的請求,並用眼神向高俊泰組長求救,這些問題都不在他可以回答的範圍內啊。


另一方面,李震雄已步出館外找了負責拍攝現場照片的員警問話。

『全部都拍起來了嗎?』他拿起相機逐一過濾畫面。

『是,主要由我拍攝,還有請另外兩名鑑識組的人員補拍,也有加攝影怕有遺漏的地方。』

『嗯嗯……很好。』


拍攝畫面從室內來到室外『咦??這是?!!』是一閃而過的畫面,那看了不下千百遍的身形、是那個神祕女子!!


李震雄再次確認照片和右下角的拍攝時間,就在剛剛十分鐘前!她穿著黑色帽T躲在人群中最角落裡,他抬起頭來飛快的掃射現場,應該還在附近不能讓她跑了!丟下相機,李震雄撥開人群、四處衝撞著搜索女子的蹤影,黑色的帽T、黑色的帽T在哪裡?在哪裡?!



他焦急地左右張望、還試圖跳起來增加視野廣度,跑到了停車場也只有三兩穿著花色衣物的人們,大概是一種刑警的直覺李震雄回過頭去,瞥見對街停下一台計程車,招手的正是那名女子!她也正巧抬頭望向李警官的方向,像小鹿受到驚嚇似的刷一下鑽進計程車裡,而他怎麼能放棄這機會,李震雄宛如一頭爆衝的公牛飛身一躍跳過了停車場矮牆、衝進湍流的車陣中。


"吱──嘎"


"吱吱──"

"叭叭叭!!叭叭!!"


"吱───"



馬路上一片混亂、差點撞成一團,他甚至跳上引擎蓋、矯健閃過兩三輛車,但就只差五秒!!計程車揚長而去。


『馬的!!!』李震雄氣得踢一下腳,但是還看得到計程車車牌的距離。


"吱吱──嘎"


『快點下車!下車!!警察辦案!!』


不放棄的他急忙攔下一台重型機車又亮出好用的警徽。

『可是,長官大人我是新車欸……』市井小民有些哀怨。

不等話尚未終了,李震雄早已跳上重機朝計程車消失的方向直直衝去。



∞      ∞      ∞      ∞      ∞      



李震雄覺得自已隱藏得很好,應該沒有被發現吧?他把重機停靠在路旁,打算徒步跟蹤,只是讓他疑惑的是為什麼女子不是回家或是去什麼秘密基地,而是來到郊區的黑冷山?


遠處的女子在黑冷山路口處下車,走上了往山裡的小徑,他快步跟上、這次不管怎樣一定要抓到然後仔細審問!但也來到小徑的他卻愕然發現哪有女子的蹤影?舖滿落葉的筆直林徑起碼也得走個十來分鐘吧?但是這上頭除了自己之外一個鬼影子也沒有,他拔出腰間的配槍、拉保險上膛 "喀",空氣裡流動的是一股寂靜卻肅殺的氛圍,接著他聽到非常微小的羽翅鼓動聲,回頭一望似乎是從左側林子裡的大杉木傳來,他離開了主要棧道慢慢走到杉木前、小心得靠近。


『真是見鬼了……


今天才看過魚缸裡那衝擊的一幕,但現在眼前的這個是什麼鬼東西?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要兩個大人才得以環抱的杉木,它的樹幹上現在停滿數以百計的蝙蝠、小而密麻的滿佈,方才的震動就是來自於牠們偶然間的拍翅,更詭異的是這群蝙蝠覆蓋在樹幹上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凸起的人型!蝙蝠們用自己天然的保護色覆蓋其上,如果不靠近細瞧根本無從發現。


"砰!"


李震雄朝天空開了一槍!蝙蝠群受到驚嚇啪啦啦瞬間飛起,露出埋藏在下女子慘白的臉孔。


『不准動!趴下!』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蝙蝠全飛離女子,一時腿軟她跪倒在地。



李震雄箭步上前壓制住女子,還不及想為何這個女子可以讓一大群蝙蝠乖乖的伏在她身上當屏障呢?

『不准再跑!人是不是就是妳殺的!?』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剛好知道這件事。』


李震雄拿出腰間上的手銬說道『只有真兇才會知道正確的殺人時間,如果沒有參與怎麼可能知道得那麼準確?當他肚子裡的蛔蟲?妳繼續編故事啊!』


如果對方是男的,他就準備抓他的頭髮折脖子!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是真的……我聽得見他們說話的聲音,我聽得見動物的說話聲音,所以我才知道──』


『好好好,繼續寫小說啊,先回局裡再說!』



女子憤的坐直身子、轉頭眼神定定地看著李震雄『真的,我可以知道你的未婚妻是怎麼死的?是誰殺了她……


『啊……



李震雄眼神直楞得望著女子,不明白是怎麼知道他女人的事,
胸膛裡的心臟像抽蓄般的跳動,全身發軟的就連手銬也無力的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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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通靈師】Chapter 3. 黑冷山(上)





2016年10月26日 星期三

【寵物通靈師】Chapter 2. 紅色人魚(1)





日曆還是翻到了125,李震雄焦躁地坐在辦公椅上,現在時間是早上七點四十二分,桌上是半杯冷掉的咖啡、胡亂咬兩三口的火腿蛋吐司,還有吃剩一半的炒麵,他待在警署裡多久了或是他有回家嗎?也許只是搞通霄了?因為三天前那神秘女子的身分終究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討厭現在的無所適從、什麼事都做不了,好像只能呆坐著等待某人的死訊。

『李警官早啊!』


王太福提著早餐帶進來,還順手在李震雄的桌上擺一杯剛買好的熱咖啡孝敬,很會看臉色的他,確認李警官現在的表情正是火山爆發的前兆模樣,唉,還在糾結那個女人嗎?可能真的是神經病啊。


李震雄把熱咖啡倒了一半在冷掉的咖啡裡,拿起攪拌棒攪一攪接著一口咕嚕嚕吞下,王太福心想這人也過得太隨意了,呿,以後不能買太好的咖啡給他,大概一般程度、然後夠熱就可以了,不然就像把魚翅餵給嬰兒一樣,浪費。


『好了,走吧!開會。』


拿著厚厚的資料夾拍一下王太福、又指了指時鐘剛好八點整。


『是是。』儘管嘴裡還塞滿早餐,但也抱著筆電跟上了李警官的腳步。


一般就會議來說都是無謂的冗長與不變的精神訓話,尤其現在重案組又面臨著自成立以來、最重大的連續殺人謎團事件,長官一句話小兵就做到死,現在大概就是這種狀況,高俊泰組長在台前鏗鏘檢討,手指指白板上貼著五個被害者照片,而現在五人之間一點連線都沒有,到底有沒有絲毫關聯性?就算再微小也不能放過,所有現場照片和罪證全部重新檢視,就地緣關係把上面所有住的活人,挖出來再次訊問,最起碼也要找出是否有共通點吧?要不從七月以來到現在,唯一共通的僅只是被害者皆為女性!


『被害者共通點是都是女的?你也敢這樣報告?』


高俊泰忍不住拍著桌子,指著正在報告的員警叨罵,雖然是罵但他的語氣不不火卻能讓人心生畏懼,尤其是射出來的犀利目光,可憐的小員警額頭滿是汗水。


那為什麼只因為被害者是女性就可以斷定是連續殺人事件?因為每位被害者的死狀完全一致,胸膛如同開扇窗般的對半剖開、心肺消失無蹤,除了棄屍地點未見半滴鮮血之外,被害者的屍身內也是一滴不剩,殺害手法專業又乾淨俐落,所以重案組推定嫌疑人應該有相關的醫學背景,當然也絕對有著反社會人格。



"叩叩叩!"



三聲急促的敲門聲中斷會議的進行。

『報告!組長……那個……』小員警的聲線很明顯地在發抖。


高俊泰皺著眉、眼一揪『快說。』

『那個……在海沐洞……第六具,發現第六個被害者!』

『什麼!!』


李震雄倏的站起身,第六個人?125號第六個人??那個女人的話果然應驗了!

『現場有誰在?』

『報告組長,巡邏員警已經趕到、先圍起封鎖線了。』

『叫他們先拍照!除了屍體外,所有圍觀的人、附近走動的人全部都得拍下來!』


李震雄說道,只有這樣才能一一過濾掉可疑人士,依據他的辦案經驗通常這樣類型的犯罪,嫌疑人喜歡享受犯罪現場受圍觀者的驚呼氛圍,大多會在現場逗留,不著痕跡的混在人群裡。


『是!』


這次絕對不能錯過任何線索。



∞      ∞      ∞      ∞      ∞      



"海沐洞"是R市裡最大的海洋生物博物館,R市靠山不臨海、市裡有這樣的遊憩中心很受民眾喜愛,尤其海沐洞裡還有著個巨型魚缸、深達五層樓高,裏頭飼養各類深海魚類多達百種,也因為是深海魚種所以巨型魚缸的底層終年保持晦暗狀態,只藉著魚缸裡的海水映射出藍色光芒,還有在上層魚缸中色彩繽爛的魚偶爾下游乍現時的驚喜,而今天潛水伕下潛餵食竟在魚缸底驚見不該有的生物,而現在李震雄等人正看著。


『我潛下去時餵到一半就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底下飄著,再游下去一點才發現是人的頭髮……』潛水夫說。


『還好才剛開始營業,真是萬幸沒有遊客走到最底層……


海沐洞的經理周強尼說著,臉上很明顯是鬆一口氣的表情,被民眾撞見而受到驚嚇還可以用金錢安撫,如果景象被拍下又放到網路上那就不只是幾萬塊可以解決的事。


重案組一行人仍然盯著那畫面看,目瞪口呆的臉上映著熠熠藍光,如果不是因為旁邊黃色的封鎖線和一班維持現場的警員,還以為是在參觀哪來的藝術作品,不過這第六名被害者大概是以最華麗的方式死去。


她被扮成了人魚公主,棕色豐盈的捲髮隨著水波流動、髮上還繫著珍珠皇冠,睜開眼睛的臉彷彿仍在微笑、擺動的雙手邀請大家進入她的海底王國,雙腿用了紅色絲帶一層層纏繞,然後尾端用鐵鍊綑在一大塊白色石頭上,只是她的胸膛照慣例被完整剖開,但這次是被直直裁割到腰腹處,心肺不見蹤影,而肚子裡種著一朵奇異鮮花,枝葉莖梗隨著臟器而上,開在心肺處綻放的花朵腥紅得彷彿正在嚼食肉塊的巨嘴。


『長官是不是該先打撈了?海沐洞不能都不營業啊。』



強尼似乎未被這幅景象給嚇倒,腦袋裡只想著真是倒楣透頂!好好的巨型魚缸變成現成海葬場?搞什麼!?麻煩死了!這樣一搞裡頭的海水又要消毒,且手續繁瑣無比更不用說還要多花一筆錢,去年才一個頑皮的死小孩掉進去被鯊魚撕咬得破爛零碎,好不容易給了一大筆封口費擺平各方面,這下如果警方介入潛到底層打撈,會不會撈到剩下沒有清乾淨的小骨頭?又要沒完沒了的調查嗎?


強尼的眼光落向不遠處的鯊魚槽,從那次事件發生後只得把鯊魚隔離,還另外建了環繞整間建物的鯊魚槽,讓牠可以沒有底的自由衝撞,而對小男孩家屬則聲稱已經擊斃,但誰會拿斧頭砸自己的腳?好不容易培育出能在水族館裡生存的鯊魚,誰會蠢到把白花花的銀子拿去燒掉?他才不幹這種事。不過現在想想如果當初沒有移開鯊魚,這條紅色人魚搞不好就可以祭祭牠的五臟廟,全部吞到肚子裡事情就可以完美解決、沒有今天的麻煩事。


『長官我們的潛水夫已經在旁邊待命了,他們都是專業人員您可以放心。』強尼試圖說服高俊泰,只見高組長眉頭緊鎖眼神遲疑,他便再加把勁的解釋『他們會很小心地打撈,包括那顆大石頭也會一併抬上來,反正您就在旁邊觀看著,有什麼疏漏可以立即指示,這也是本館希望能盡到心力的地方。』


高俊泰最終點點頭,畢竟要找警方的專門潛水隊來可能又要虛耗一段時間,證據泡在水底太久也可能會消失,還是先撈起來吧。


在旁踱步的李警官問到『這裡不是有監視器?都沒拍到畫面嗎?』


『呃,監視器的電源都被切斷了。』


『所以沒有拍到半點東西?停車場那邊的也是?』


『是,線也被剪斷了也許他觀察了很久吧?』


李震雄在看了水裡的女人後,便開始積極地走動到附近勘查,他揣摩著殺人犯的心態,如果是他該怎麼在切斷監視器電源後又躲避所有視線,把一個女人裝扮成那樣再丟下水裡?有共犯的可能性很高,又或是他買通了誰?難道那個預知死亡的神祕女子就是共犯?


他繞著巨型魚缸一圈圈的走著、上上下下的搜尋所有可能的路徑,巨型魚缸位在海沐洞的中心點,旁邊有透明階梯可以繞著一圈圈走下來,每一層樓的牆壁上也鑲滿魚缸和養著甲殼類生物的培養箱,還有各式不同的魚骨及標本,入口處是一樓大廳,算起來剛好是魚缸第三層,下面兩層則是深入地下室,每一層樓都有逃生梯和對外出口,如果真要偷偷溜進來似乎也沒那麼難,但據員工的說法每晚營業時間一過後,會有輪值人員把所有出入口上鎖,這麼一連結起來內神通外鬼的機率又提高了不少。


『王太福,你去把海沐洞的所有員工名冊還有輪值人員名單全部整理好給我。』


李警官指揮著跟在屁股後的王太福,光拿著筆記本有啥用,要真的幹點事啊。



『李警官現在就要嗎?』


『嗯不,你下禮拜再給我就好了。』

『喔……我馬上去辦。』


聽出了反話王太福趕緊行動起來,轉身時正巧碰上了從屍檢室趕來的巫玥兒,她對王太福點點頭示意就走向了高組長報到,擦身的瞬間王太福聞到巫玥兒身上散著一陣怪異的氣味,那是混雜著福馬林、酒精和死亡的味道,他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歪著頭呆呆望著巫玥兒一會兒才離去。



2016年10月25日 星期二

不可觸碰的Ouija Board


今天無意中看到了書本裡提到的Ouija Board-占卜板(或稱通靈板),上網google了一下,原來就是我們常會在西洋電影看到的一塊寫滿字母的板子,靈體藉由人們雙手觸碰讓板子上的指標移動,指向所欲表達的字母上,算是西洋版的筆仙、碟仙之類的;有些人玩著當作是心靈對話或是和異界的神秘溝通,但是卻也有人慎重的警告大眾"Ouija Board"不是一個可以隨便玩的遊戲,它所帶來的惡怖是我們所不能想像的。



source:http://www.evangelicaloutreach.org/images/ouija-witchcraft.jpg


Ouija
拆開來是"Oui"和"ja"在法文和德文中分別有著"Yes"的意思,而所謂由Ouija Board所召喚出來的靈魂通常都是較低階的靈體,譬如:自殺的、被謀殺的或是突然身亡,而玩Ouija Board就像是給這些靈體一把通往我們世界的鑰匙,尤其當玩的人不相信這些超自然現象時,最禁忌卻又最愛提出『真的嗎?那證明你的存在吧!?』要靈體做出預言或是移動物品,類似這樣的邀請無非就像請吸血鬼進自己家門般愚蠢而危險。


接下來翻個從網路上看到的因為玩Ouija Board而惹禍上身的恐怖經驗,大家下次想玩的時候得三思啊!( 我指得是筆仙/碟仙~)


2016年10月24日 星期一

【停在我右肩上的天使】02- 偵探妞


Chapter1.【越獄A計畫】

Chapter2.
【偵探妞】

因為決定要離職了,所以目前在公司的我根本就是橫著走,離職的人就是老大!key好禮拜一的假單,也不需要事先取得主管同意的這種感覺真爽。好整以暇的我隨意瀏覽網頁雖然公司有鎖網路,但是我是誰啊我?總是有其他神通廣大的方法可以走後門,譬如說好用的tunnel,雖然它曾經讓我接到MIS的警告信、還很賤的BCC給所有我的上級主管(很卑鄙!直接CC就好了啊!BCC真的覺得陰險又讓人反感)。


不過,更好笑的在後面,我老闆以為是MIS抓錯人,還特意來問我。


B,妳有收到MIS寄的那封信嗎?tunnel?』

他看著我的模樣好像我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白痴、甚至可能不知道tunnel是什麼,MIS鐵定是寄錯信。


『我有收到。』我的眼神假裝很銳利的直視老闆。

『所以……?』

他臉上的表情寫得超清楚的"不可能是妳吧!妳應該不懂那是什麼吧?"雖然這個老闆平常人很和氣,但我突然有種想刮花他的臉的衝動。


『我移掉了。』清楚、直接了當,沒錯就是我幹的怎樣!

『妳……妳知道怎麼架啊?』他眼神閃爍了一下,不過還在懷疑我!

『沒錯!是我,我不知道公司有規定說不能架tunnel,不過我移掉了。』

然後待會我會再找另外一個方法,從公司的網路中鑽出去!

『嗯嗯,好。』很好他臉上帶著一點點尷尬走開了,我覺得很爽。


到底是誰說現在職場已經沒有性別歧視?尤其是在科技業!是誰說女生一定就要是PM、業務?女生就不能是個專業不容質疑的工程師嗎?雖然本公司也有靠裙帶和胸部關係爬上位的女性同胞,就是尾牙跳那個no body甩木瓜奶的那個。哇!所有的男性長官下巴都沒合起來過!連我的無法忘掉那一"木"。等等!我是要強調女性工作的尊嚴和高度!低頭看看自己的小籠包……唉,如果有一張漂亮臉蛋和很滿的胸部該有多好?不!我要說的是"專業"!

還有科技業有著很莫名的一件事,明明就是國內的科技公司為什麼一進來就得取個英文名?然後大家都還很自然的完全用英文名稱呼對方、一點不覺得彆扭,所以我取了個很難發音的名字意圖捉弄別人,導致到後來大家都只叫我大寫B~真是倒了自己的灶。


B!妳在混啊妳?』法務部門的小燕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座位後面。

『嗯嗯,在混啊,幹麻?』

雖然已經在我的電腦螢幕下方左右各黏了兩個圓圓的小後照鏡,但是大多數的時候我還是無法即時掌握誰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後方監視我、和我的電腦螢幕,我想大概是我通常都太認真上班了!


『上次……那個跟妳問的……那個,那個有沒有….結果啊?』

我就知道是來找我要東西,扭扭捏捏的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明明作賊的是我。

『妳說密碼嗎?相簿的密碼嗎?』我故意提高一點音量想嚇唬她,哈。

『對啦!小聲一點啦!我請妳喝星巴克……

『咯咯~妳不是法務部門的嗎?妳怎麼可以叫我做這些犯法的事?』

我還想多點什麼,嘿。

『拜託啦!我一定要知道他是不是還有跟那個女的聯絡!』

我抽出夾在研究記錄本裡的小字條『我還想吃一份藍莓起士蛋糕,謝謝。』

『好啦好啦!下午茶下午茶!』

小燕對我眨眨眼拿走紙條、像隻可愛的小鳥跳著離開。
  

挖掘事實我也喜歡沒錯,畢竟福爾摩斯可是我小時候最愛讀本。但是事實總是醜陋,我會讓小燕看見她該看的,但是讓人最難以承受的那張照片我已經先行刪掉,沒錯,就是小燕男友和某女坐在沙發上的親暱照,重點是男的還裸身,搞什麼?怎麼老是有一堆傻瓜喜歡在網路上放這些罪證,而且還老是以為別人不會看見?有本事偷吃就要有本事擦嘴啊!還有,手抹嘴就要抹得乾乾淨淨啊!嘖嘖嘖!我假裝手裡有根抽完的菸要弄熄在桌上。


B?妳是手抽筋嗎?』

……』為什麼我每次演內心戲的時候小龜都要把我戳破。



    ∞        ∞        ∞        ∞        



假日總是讓我很掙扎,究竟是要跟金一起渡過還是要回家當乖女兒?不過這次沒得選,得回家稟告父母我將在一個月後成為無業遊民。上次跟阿湯的談話並不順利,他是個守舊的老派人士、向來不太贊成我激進派的作法。不過依照金比較冒險性格的說法,他認為我離開這間公司到別的地方發展才可以更提升工作價值,雖然我還沒找到"別的地方",但我並不著急,想好好利用之後的時間來思考我的人生意義。


『笨蛋!』爸不出意料的先開罵。

『妳有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嗎?』媽的問話總是比較溫和。

……還沒,想先休息一陣子,而且我想準備考公職!』


情急之下隨意胡謅一個藉口,雖然我知道我這種喜歡衝撞體制的個性完全不適合當公務員。

然後以我為主題的家庭會議就到此結束,我迅速躲回房間。



『阿湯,你說得沒錯…….我爸一直罵我不會想。』

電話那頭是阿湯爽朗的聲音『早就跟妳說過,父母親都不喜歡這樣。』


『嗯嗯,不過這已經是不可逆的事實了不是嗎?都已經遞辭呈了。對了你那天不是要跟我說什麼嗎?』

那天稍晚我打給阿湯,他說正巧也想打給我聊聊,可是到最後都只是我一個人機哩呱啦講一堆。

『嗯……沒什麼。』

『是嗎?』

『就……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去做了健康檢查之類的。』

『是喔,公司不是每年都有健檢嗎?而且你活得超養身應該是一個健康寶寶吧!』


晚上十二點前一定上床躺平的人耶。

『哈哈,對啊健康寶寶。』

我彷彿可以看見阿湯這樣笑著的時候會慣性用手撥撥頭的表情,他一直是一個很純真的大男孩,而我永遠是那個糟蹋他、惡毒的巫婆。


『那你有跟你爸媽講我要離職的事嗎?』

和阿湯分手之後他們已經很討厭我了,大概也不想聽到關於我的芝麻屁事。

『ㄜ……我應該不會講吧。』我想也是。



還記得剛認識阿湯的時候我正好大學畢業在找工作,當時的我沒有大腦、沒有工作、也沒有任何打工經驗、更沒有男友,有的只剩我僅存的好運氣,然後這個好運氣讓我認識了阿湯。當阿湯第一次帶我回他豪華的家時,我已經有點嚇到、那個有點像建商刻意裝潢的展示屋還有他一絲不苟的父母親大人。


『她是不是不聰明啊?』

『做什麼樣的工作?有工作嗎?找不到嗎?』

『父母在幹麻?家庭背景怎樣?有沒有其他兄弟姊妹?』

『讀哪所大學?國立還是私立的?』

『不是挺漂亮欸……


這是我事後逼問阿湯,他父母對我的第一印象評語,還有叫我快點找工作。

我的傻是很明顯嗎?我明明記得當時我表現得乖巧又聰明。不過沒關係,今日的我已不同昨日可喻,不過和阿湯交往了六七年之後宣告分手,他爸媽對我的印象依然如同第一次般充滿著挑剔,喔不!現在還多了恨意。


2016年10月22日 星期六

【停在我右肩上的天使】01- 越獄A計畫




I am Sorry and I Love You


Chapter1.
【越獄A計畫】


還好是因為這場雨撕開了我們之間的沉默,還好是因為這場雨我看見自己映在車窗上的臉終於有些鬆懈,抹了抹玻璃上的霧氣,明明是八月天氣車內的溫度卻讓人直打哆嗦,但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


我終於決定離開這讓我撐了六年多的公司,還是要感謝旁邊這位始終愛把冷氣開到最強的人道謝─金,在決定的最後他推了我一步,今天還特地來帶我和後座打包好的雜物。六年了……我可以吞聲憋氣待得這麼久,真的我自己都要起立鼓掌,在科學園區裡要在同一間公司撐上六年
又不離不棄已經不是多數決。


當我離開那棟監牢、只是頭也不回得抱著我裝得滿滿的雜物箱子跑向金的車子(好吧,其實箱子裡絕大多數是零食),當坐上車的一瞬間,我真的感到徹底的放鬆、徹底的得到自由了!沒錯這就是自由的空氣!



『你知道現在還多了什麼狗屁嗎?』我腦袋依然懸念在那棟監獄裡的新政策。

『什麼?』金一貫冷靜的語調,真的很難猜出他的情緒。

BBS禮拜一公佈只要上班時間去公司樓下的7-11或是去ATM提款做任何私人的事,就必須接受勞動服務的處分!你說是不是很變態?誰要下班時間來公司的7-11買咖啡、便當?誰啊?又不是傻了!』

『勞動服務?哈好特別的規定,妳們是小學生嗎?』

就連笑的時候,金的嘴角也只是輕輕牽動一下,而且稍縱即逝。

『沒錯!醬的話就把7-11整個拆掉啊!何必麻煩!』 

『那有人受到處罰嗎?這禮拜?』
  

沒錯今天是禮拜五,依照跑離職手續的絕佳流程就是──提辭呈要在禮拜五,報仇雪恨要在禮拜五,最後一天上班日也要訂在禮拜五,禮拜五絕對是離開公司的最佳時機,不拖泥帶水的、瀟灑的離開公司,從今以後都不用再見!雖然電視或成功的商業周刊常寫著工作重要的就是經營同事間的人際關係,說得是沒錯,但實際面是公司裡同單位的每一個同事之間
都只覺得對方是一坨狗屎而已!等等,我剛剛有說到復仇嗎?



『我聽小龜說中午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有看到FAE部門的人蹲在外面的花圃上拔草!哈哈哈。』


小龜是我在監獄裡算要好的女性同事,她說我走了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但最重點是她的肚仔已經大到不能再大了,她快生了,我想此時此刻也沒有丟辭呈的本錢吧,但依然感謝她的義氣。


 
『嗯。』金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


我真的不知到金喜不喜歡聽我講的這些垃圾消息?我甚至有時後分不出他到底有沒有所謂"話題性"的喜好?每次上車都是我一股勁嘰哩呱啦得講個不停,一下是扯公司的誹聞事件演到哪、一會兒是罵社會新聞適時發揮一下我熱愛的批判言論,講東講西金始終很少接腔,他也許是個稱職的好聽眾吧?總是點頭、發表一下簡短的個人意見(我逼著他發言的)笑個一兩聲就沒了。


我發誓我真的試了好幾次,上車試著閉嘴想聽聽看他會說什麼,但到頭來就會像剛剛一樣陷入無止盡的沉默,接著我就會不自覺的睡著。以致每次我沉默不語即便是真的不開心的不想講話,金都會以為我只是想睡覺而已,然後捏捏我的鼻仔說我偷睡。


但是阿湯就不一樣了、他最好了,我亂講什麼他都可以笑得好開心、我亂批鬥政治時事,他就會叫我秋小妡說我是秋共共的"最毒球評",哈。阿湯是個標準的棒球迷,以前我會陪著他看一下然後大肆批評怎麼球員都接不到球之類的,他就會狂喊我『秋小妡!秋小妡!好秋喔!最毒球評現身!』那真是一段很快樂的時光,想到都會讓人立即的開心起來。


沒錯阿湯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最重視的好朋友、我的前男友。

『妳今天都把東西都收完了嗎?』金的突然發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啊,收得差不多了,最後一天就可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到最後一天上班還要一個月。』

金點醒我高興還不能太早,畢竟一個月在這個怪公司裡
隨時都可以發生讓人大驚大怪的事來著,一個月相對來說是很漫長的

『而且妳把零食都帶走了,那妳接下來要吃什麼?』

『噥……還有7-11嘛。』雖然可能的代價是要頂著烈日在花圃拔草。

『嗯。』


『我辭職真的好嗎?』

這個問題問自己不下一百次,我是需要工作的人啊,或者簡單的說我需要薪水養活我自己,我等著金給一個認同的答案。

『妳是不想工作還是不想在那間公司工作?』

『不想在那工作!』

根本不需要思考的問題,該怎麼說?就是恨死那間公司了啊,還有裡面的一群活死人和吸血鬼。 

『那就好,休息一陣子吧,不是也工作好幾年了?』


我似乎聽得出來那麼一點點金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雖然他賺得多但也花得超兇,喜歡買名牌、高級訂製西裝,再加上還有孝敬父母及歡樂朋友的費用,一個月能存的錢太少了,還常常刷爆卡,如果又要負擔我的話
我想我只能吃白飯配白開水、好一點的話還有醬瓜!


金在宿舍的路口放我下來,我抱著自己的一堆公司零食走回宿舍,下車前金說

『妞辭職之後,暫時餓不死吧?有需要就開口。』


他真的主動這樣說了,我有些訝異。但現在不是揣測他背後的涵義,現在想馬上告訴阿湯我最後下的決定,他說的話才會讓我真正的安下心,我拿起手機撥下快速鍵"7",my lucky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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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偵探妞

2016年10月21日 星期五

【黑色曼陀羅】章節


章節

【黑色曼陀羅】-01- 大漠水神

【黑色曼陀羅】-02- 武神將臨

【黑色曼陀羅】-03- 變

【黑色曼陀羅】-04- 秘密

【黑色曼陀羅】-05- 廝殺

【黑色曼陀羅】-06- 黑色曼陀羅 -完- 



【黑色曼陀羅】如之前所述寫著寫著就放下好多感情,也不知道為什麼
似乎共生在花朵裡,然後寫的時候反覆聽著[金長勳的驟雨]
也許正好符合現在的心境吧?
























突如其來的驟雨啊,沒有傘淋得一身濕
渾渾噩噩就這樣走著、活著,哭哭笑笑、哭哭笑笑

告訴自己閉上眼睛吧,一切都會好的
再次睜開眼睛時,彩虹會出現在眼前的,一定




10/18.......................................不管雷陣雨、傾盆大雨或是不停的梅雨,就算現在正淋著、之後淋濕的身體一定更能感受到太陽的溫度



2016年10月20日 星期四

【黑色曼陀羅】- 06- 黑色曼陀羅 - 完 -


【黑色曼陀羅】-05- 廝殺


∞   ∞   ∞   ∞   ∞   ∞   ∞   ∞   ∞   


尋了千萬日阿蔓終於走到了天清湖邊,看著這被深深埋在湖底的秘密,姐姐-水彌生。


水彌生是修練千年的水蛇妖,數百年前與邪魔惡鬥時身受重傷墜入凜南村所在的沙漠,打回原形的水彌生被當時的主祭巫女所救,因為感念搭救之情,水彌生用了自己千年修行的漣漪珠,在絕望大漠裡生出了天清湖,她則遁於湖底重新修煉與恢復靈神之氣,天清湖也因為有水蛇妖的駐守及吸取其散出的靈氣而有了治癒能力,可當初與主祭巫女的一百年之約,卻因為持續的貪念而毀約。

一百年期限到了,主祭巫女卻將亡魂製成鏈鎖、再加上毒咒與法力,一條條的綑綁住在湖底的水蛇妖,讓她無法掙脫也無法與其他妖感應求救,天清湖就像金剛罩遮斷了一切希望,就算持續的修練也逃脫不了,因為主祭巫女死亡後會一代代傳下去,加在身上的鎖鏈只會增加不會減少,這慢慢累積的怨氣最終破壞漣漪珠純淨的靈氣,天清湖成了毒潭水,水彌生也失去感知力、只剩下渾身恨意的黑氣。



阿蔓對著湖心喊著『姐姐!我來了!!』


平靜湖面掀起一波波巨瀾,湖中心升起了水龍捲、水龍捲中似乎藏著一條黑影,湖水嘩啦啦往兩旁分去,那是一張慘白的臉、細細飄動的髮絲是一條條黑色的小蛇,水彌生只有上半身成人型,下半身是佈滿灰藍色鱗片的大蛇尾巴,而這大蛇尾每一寸都被鎖鏈鑲嵌著無處完好,就算現在飛升到半空中,那些由一張張恐怖的怨恨臉孔所組成的鎖鏈、似乎不管如何也要持續拉扯,欲將她拉至湖底,還有那毫無血色的雙臂也被無數的鏈條扣住、一直往下扯動,終於她張開了眼睛看見了阿蔓在她眼前。


似乎可以鬆一口氣了吧?可是怎麼除了遍佈全身那終年不退的細麻刺痛外,現在胸口裡面也好痛好痛,水彌生微微歪著頭想,為什麼全身都溼透了,只有眼睛沒有滴下水珠呢?



武神君看著從湖水裡升起的水蛇妖和阿蔓,所以她們都是妖?阿曼是妖?一種本能反應他抽出了殺妖劍……


阿蔓回頭看著也已經追至湖邊的一等人,目光搜索至鄭力妍、喊道

『快解咒!你們已經禁錮她幾百年了?還不夠嗎?!』



鄭力妍走到跟前、匕首藏在袖口裡,笑笑道

『我們凜南村需要天清湖的存在啊,我讓她留著一口氣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妳願意獻祭天清湖我就放了她。』



阿蔓憤恨地伸出手欲撲向鄭力妍,沒想到一只寶劍"唰"一下擋在她前方……



『哈哈哈哈~武神君出劍啊!殺了她!她是妖啊!你是神,難道神與妖同流了嗎?不是該保護我們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力妍望向武神君說著扇動的話語。


埋藏在武神君嚴峻神色下是慌亂不安的心,但卻分毫未有洩漏,他的眼神始終孤冷無比,誰能知道握住刀柄的手是他不知使了多少該死的力氣才得以穩住。


千萬思緒想著所以他被騙了嗎?她不是只是個不熟農務、挨罵就咧嘴傻笑的女子?不是蹲在地上幫自己烤東西吃的那個笨蛋嗎?所以他和一隻妖孽一起生活著?一起笑著?在自己絲毫未察覺之下、是這樣嗎?他的眼睛被什麼矇上了?曾經貴為神祉、睥睨一切的自己怎麼會有這可笑可恨的七情六慾?



『我……武神君是為斬妖除魔而生的……不會改變……


為什麼說話的時候眼睛那麼的痛?一定剛才大漠的風沙跑進去了,快流出來吧,隨著這愚蠢的熱液。



『她是妖啊武神君,你現在看清楚了嗎?』


阿蔓退了一步,她身上的皮膚一塊塊裂開接著一片片剝落、藏在人皮底下是純淨的粉紅光芒,平常像雜草般胡亂紮著的長髮現在是撒在風中的明亮七彩,慢慢地身體也像朵花般輕盈搖曳的浮起,她低著頭眼睛含著淚水望向武神君。



『對不起……

千言萬語啊為什麼只說得出這句道歉?是不得已的啊、是委屈的啊,只能祈求原諒了。



鄭力妍在武神君後方看著一切,大概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這一刀必須重傷武神君,她口裡唸著咒語掏出袖口的涅槃無神匕、慢慢舉起朝著心臟的方向,只有如此了,只有神的血液可以重新淨化天清湖,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族人啊!



『啊!!!』

看到匕首散出的鋒利光芒,阿蔓發出刺耳的妖嘯、朝著武神君的方向撲去,絕對不可以傷害武神君!絕對不可以!

是遲了一步、匕首已從後背刺入,可是怎麼卻像針扎一下而已?這不是她煉製可以殺神的匕首嗎?怎麼這威力只像蜂刺?武神君連轉頭看也沒看一眼,他的身上從心臟處開始發出耀眼白光,那不是最珍貴的、只有天上才存在的白色曼陀羅?為什麼種在武神君的心上?


『沒事了~你會一直好好的喔……』阿蔓望著武神君如同往常微笑著。

『為什麼?……我不是要……』眼淚不停的流下、是那麼不受控制的。


阿蔓還是笑著『沒關係啊,一點都不會痛的……

她看著武神君的殺妖劍深深的刺入自己的身體裡,只怪自己啊,幹嘛嚇人的撲過去,武神君已經是人、他背後沒長眼啊,怎麼會知道鄭力妍在算計自己?誰都會認為那張牙舞爪的凶狠是敵意。



只能再撐一下子了吧?阿蔓俯下身、散發粉紅光芒的手輕輕撫著武神君胸膛,種於其心的白色曼陀羅四射耀眼白光『我尊貴的武神君,我的永世停在這裡很好啊~


她輕輕捧起武神君的臉抹去淚、輕輕的吻著唇『再見了呀,我的…………


武神君看著那還沒說完話的唇形""一聲,好不容易修練的人型散成了無數片花瓣組成的樣貌,無情的大風一捲、天空就降下了曼陀羅雨,散落的花瓣輕輕啄在髮上、肩上,流瀉一地的是再也不見的粉色曼陀羅,空氣中飄散著不存在人間的異香。


這股奇異香味……終於喚起縹緲的記憶,當時重傷的自己,那跪在他身旁抹去傷痕、麻醉痛感的,那真正治癒他、而為他種下永生的白色曼陀羅,是阿蔓。


寶劍鏗鏘落地『阿蔓!!!不要…………阿蔓!阿蔓!!』


就算再悲愴的哭吼,阿蔓也不會再從花瓣雨中現身,七百多年的修練和永生都留給了自己,武神君頹然跪倒在地,他不要這些、他全都不想要,就算當時墜地時的痛也不及現在的千萬分之一,從未有過的撕心裂肺是他無法承受的,他不要這些、他不要這些多餘的感受,有情執著的是妖、無念無罣的才是神!


現在如果不是神就好了吧?如果沒有永生曼陀羅自己現在就可以馬上死去吧?

『把我殺了吧!把我殺了吧!…………

不要這樣背著罪與債的永生啊!不需要白色曼陀羅!




又是一聲尖銳的妖嘯『嘶呀!!』天清湖水突然上湧、快速的漫延吞噬土地,從水彌生口中吐出水藍色的漣漪珠,漣漪珠飛在空中旋轉、似乎搜索著什麼,接著找到了曼陀羅雨中那唯一的一朵黑色曼陀羅,漣漪珠飛向黑色曼陀羅,黑色的復仇之花融進了漣漪珠內後、消逝在天際線。


水彌生安心地閉上眼、接著人蛇身化成無數條黑線往下衝,原本氾濫的湖水迅速往後退去、倏地天清湖址哪有存半滴水?只是枯竭龜裂的黃土罷了,還滾著無數小小的黑色骷髏氣泡,可是黑色氣泡卻無半點妖氣,是惡意念的反撲?是巫術破解的反噬?只見鄭力妍倉皇而逃。



∞   ∞   ∞   ∞   ∞   ∞   ∞   ∞   ∞   



凜南村有個傳說,一百多年前在沙漠的中心處曾經有一座清澈無比、湧泉不絕的湖泊,它是受到主祭巫女與降臨人世的天神所庇佑而帶有治癒能力,人們在此安居樂業、是座人間的天堂綠洲。


然,從遠方而來的千年蛇妖卻忌妒著湖泊的神奇力量,更羨慕巫女美麗的人形外貌,於是她召喚了受詛咒的大漠花妖曼陀羅、共商惡計,曼陀羅施妖術迷惑墜地天神,並將白色曼陀羅種於其心;千年蛇妖則藉機吸取湖泊的水靈神氣,又放了千條毒蛇玷汙湖水、原本純淨的湖水成了死氣的毒潭水,而主祭巫女犧牲自己的性命只為了拯救全村村民,卻無法恢復湖泊的原貌,失去活水綠洲的凜南村至此衰敗,被種了情花的天神亦從此消失無蹤。


被詛咒的黑色曼陀羅啊,藏在哪裡啊?看見了要將它連根拔起,讓它永遠無法開花、讓它不能存在世上啊,這無辜又美麗的黑色曼陀羅,千萬別遇上啊,它是復仇的花朵啊,除非願意獻上流著紅色血液的生命啊,那麼它將如你所願。



-完-


2016年10月18日 星期二

【黑色曼陀羅】- 05- 廝殺


【黑色曼陀羅】】- 04- 秘密




∞   ∞   ∞   ∞   ∞   ∞   ∞   ∞   ∞   


凜南村的外圍大漠捲起狂沙風暴,風暴中心點是流沙境主和武神君的修羅場,武神君身披阿蔓為他準備的發著黑曜光亮的盔甲,這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奇門遁甲服,果然如同阿蔓所說毒蠍子的螫子刺不進來,但已經不是真正武神的他無法像從前一樣三步成傷、五步取命,武神君現在也會受傷,被捲起來重摔了好幾下,摀著面罩的臉下可以嘗到自己的血味。


『該死!』這種貨色以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無法專心的打鬥的原因是什麼?

『嘶嘶嘶~』


纏人的大毒蠍鑽進沙漠裡又從後方竄出,它立起約有三人高的身子示威的嘶嘶叫、兩只大螯"咖咖"作響,一下武神君被大螯鉗住!高高舉起!

『呀!』他奮力的想抽出被鰲子整個裹住的身體,至少手要抽得出來才能使劍啊!

『武神君!!!』身穿白衣的阿蔓就像劃破黑幕般的寂靜閃電、狂奔向他。

『妳這個笨蛋!走!啊!』明明叫她不要跟來的!這個傻瓜!

武神君眼一閉、一股熱氣從丹田上升,黑色盔甲下開始散出火紅光芒,再提口氣使勁抽出手、舉劍用力朝毒蠍的鰲子一劍砍下,俐落地從斷裂的鰲子裡跳下,只見失去一只鰲子的毒蠍子轉而快速爬向阿蔓。

『呀!你找死嗎!!』武神君追了過去。


毒蠍子速度之快眨眼瞬間就快到阿蔓跟前"喀喀喀~"她嚇得臉色發白的跌在黃沙裡,眼看大螯子就快夾到阿蔓 "吼~~"天上這時卻傳來一陣巨吼聲,下一秒一隻有黃黑閃亮斑紋的龐然大物從空中飛躍而下、一口咬住大毒蠍的鰲子,猛地瞬間扯下。


『吼~』那是大老虎得意的嘶吼聲!

『喀喀喀喀喀~』

毒蠍子剩下幾隻腳和有毒囊的螫子、節節敗退,它翹起尾端做最後一擊,朝著阿蔓所在的黑暗方向從螫子裡射出毒液、意圖同歸於盡。



『啊啊!』

『啊!啊!』重疊的尖叫聲。


一聽心焦但武神君定下心神不能再分心!持劍進逼、一人一虎最終圍住了它,武神君一躍數丈高、在空中舉起劍直直往下殺!"喀喇!"大毒蠍瞬間劈成兩半、嗚呼殞命!


武神君提著劍轉身跑向阿蔓『受傷了嗎?』她還軟趴趴的伏在沙地上,絲毫不敢抬起頭,大老虎躡著腳輕巧地走向她開始發出攻擊的呼呼聲、從口鼻呼出的嚇人熱氣就直接撲在她身上。


『欸!虎寶!退下!』武神君拍了一下大老虎的頭,牠那雙橙色的大眼疑惑著望著武神君

『退下!這裡誰看到你都會嚇死。』又拍了拍安撫著,虎寶才走到不遠處坐下。

『阿蔓?』武神君對著阿蔓伸出手、示意要將她扶起。

『嗚……嚇死我了。』她抬頭伸出發抖的雙手緊緊握住武神君、但眼神始終不敢與大老虎交會。

『有受傷嗎?』

『我沒有,但是……』掀開遮住的斗篷、下面縮著一個哭泣的小女孩是小梅。

『小梅!妳怎麼在這裡?』

武神君蹲下身子摟著小梅的肩膀,她的臉上是黏呼呼的毒液、眼睛完全睜不開,怎麼辦?小梅會死的,他已經不是神了、早失去那隨心所欲的復原神力。



『我剛剛才發現她,小梅說爸爸也是消失在這片沙漠……聽我們要去殺妖就偷偷跟過來了,她想找爸爸……


武神君一把抱起因為疼痛而哭暈過去的小梅『我們得回去、對了!直接進凜南村找那個巫女,她不是很厲害?』他身上的傷就連疤痕都快找不到。


阿蔓搖搖頭、她的模樣變了,不若從前的單純傻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出的悲傷與蒼涼,臉上是複雜的淺笑,好像她真的經歷了七百多年的歲月才會有的層疊情感。


『阿蔓……

『小梅會沒事的,但是她的眼睛我就沒辦法了。』

唉,傻瓜武神君,普通凡人碰到修煉過的蠍毒早就蝕化為一攤腐肉屍水,怎麼可能還會像現在一樣還好好的?是她將綠色曼陀羅花種進小梅的身體裡、那代表生命力的療癒之花,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好不容易有幫手才解決掉大毒蠍的……可是現在原本該有七色完全體的曼陀羅已經失了兩色,該怎麼救姐姐?


『阿蔓……』武神君似乎猶疑著什麼?難道阿蔓也會巫術嗎?

『小梅睡一覺起來就會沒事的,你們快回村子裡吧!我還有事……你們快走吧!流沙境主死了,巫女會很生氣的。』

武神君讓虎寶揹著小梅,伸手抓住阿蔓的手腕、眼神堅定地望向她眼底『在說什麼?要一起回去啊、不然就一起走。』不管是到什麼地方。


長生於天的自己滿身傲氣,以為俯瞰了這個世界四百多年就算看盡一切,還天真以為如此就算走到了每一個角落,可是當身在其中時才會發現,這世界是個巨型迷宮,即使抱持堅毅的心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也可能被命運大神已經訂好的迷走路線,導引到自己不願的終站。



『你們做了什麼好事?』


一種會讓人發上惡寒的的怒音從前方的陰暗處傳來,那正是凜南村的主祭巫女,她身後跟著柳均漢還有準備要去攻村的小型部隊,沒想到正準備跟流沙境主會合、現在竟是這種場面!



黃沙滾滾、血月色光芒下的戰鬥或許還沒結束。

武神君眼眉一皺、那不正是救他的巫女嗎?

力妍猖狂大笑著『七色曼陀羅,自己送上門來嗎?也好!天清湖需要新妖守護!』

身著紅色長袍的她飄然在沙地上轉一圈重複吟唱著

『吶
~我的骷髏軍啊、甦醒吧、聽我音遵我意、甦醒吧、偏塵煞偏塵煞,重生而起吧!』


隨著奇異的黑咒之音周圍沙漠像埋了許多漏斗正快速地向下漏沙,一坑一坑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隨坑口而出的是陰森白骨、骷髏手啊腳啊慢慢爬出漏斗口,骷髏頭上的牙齒喀喀作響,一具具直立起搖搖晃晃地向他們靠近。


武神君再次抽出殺妖之劍,可他表情滿是疑惑難道救他的人正是言傳中的主祭巫女?曾有的救命之恩自己可以恩將仇報嗎?

虎寶也發出警告低鳴 "吼吼~~吼呼~~"地不斷嘶叫。

此時站在前方的阿蔓、忽地跪坐在地,雙手埋入沙裡、坐下滲出紫氣,在下一陣風捲起前、寸草不生的黃沙地竟長出糾葛的綠色藤蔓,準確地纏繞住每一個張牙舞爪的骷髏人。


阿蔓雙手握住手中沙,大喊一聲『呀呀!!』

接著騰空張開放掉細沙,剎那間遍地骷顱人立刻被藤蔓攪得粉碎一地!黃沙地上覆蓋一片雪白骨燼。



她不敢再看武神君一眼,隨即飛身朝天清湖而去。



鄭力妍沒料到曼陀羅有這本事把她的骷髏軍團轉眼間全毀,那剩下的籌碼就只有天清湖了,除非自己施的法術失控了?不!不可能!在飛瞬的時間內,她下了某個決心,也許應該要讓天清湖真正的浸滿仙氣啊,她摸摸藏在紅色罩袍下的匕首-涅槃無神匕、斬妖除魔殺神無一不剋,就是在那天恰當的收拾好巫界至寶-武神君的神血再加上各種毒草、蠱蟲所精煉而成。


當然在實現大計之前,得先把雜草除掉,於是她走到已慢慢遁入沙底的藤蔓旁,對著藤蔓念咒接著抽出匕首用力的刺下!


"咭咭"

藤蔓流出紫色的液體,液體中開了一朵紫色曼陀羅,匕首用力再一轉,紫色曼陀羅隨之枯萎凋零。


『唉,怎麼辦啊沒有紫色的保護?呵呵。』想像著阿蔓此時嚥下一口血水的模樣,看著追過去的武神君背影,鄭力妍笑了出來。



2016年10月13日 星期四

【黑色曼陀羅】- 04- 秘密



【黑色曼陀羅】- 03- 變 




∞   ∞   ∞   ∞   ∞   ∞   ∞   ∞   ∞   



武神君瞇著眼看著在懸崖邊大樹下打瞌睡的阿蔓,靜靜地坐在她身旁、遙望著遠方的大漠景色,這大概是他墜地後最平靜的一刻吧,而且心裡還蔓延著一絲奇妙、溫暖的平穩感,那是什麼?

問過小梅她也不知道阿蔓是打哪來?就在某年某月某日出現在村莊裡,偶爾幫忙農務或打打零工,她的模樣只能說樸素簡單,一張圓臉和略顯平坦的五官,唯一可以說稍微可愛的樣子、大概就是笑起來時眼睛彎彎,還露出掛在嘴角的小梨渦一只,但很奇怪她的笑容帶著感染力,就算只是看著她笑、嘴角也會想跟著揚起。


個性嘛有點傻氣吧?常常交代她辦什麼事有大部分的時候會搞錯,不是買錯拿錯就是種錯,但又常在緊要關頭時幫人一把,若是談及自己從何處而來則是沉默不語或裝傻,也許是從哪個村莊為了哪件事逃出來的吧?總之善東村接納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活著也挺辛苦的。


阿蔓膽子也很小,如果說躲到陰暗處突然跳出來"哇!"的大叫,不管手上拿什麼東西,她一定會立刻丟向你、然後轉身快跑,但奇怪的是她卻又敢一人獨居在善東村的後背山腰上,反而沒把傳言中常出沒、那更可怕的山精鬼怪放在心上,算是奇妙的女子。

而善東村為好好招待"從天上掉下來的神"-武神君,村長便指使阿蔓負責武神君的生活起居吃食,還整理村子裡最漂亮的大房子讓給武神君暫時居住,但他倒也不常在那裏待著,反而喜歡跟著阿蔓轉,譬如她去種菜時在樹下待著乘涼看著她揮汗如雨,又或是她推著收穫的蔬果上街時走在前面幫她開路,聽著她胡謅的故事,慢慢地就這樣適應人間的生活,身上的傷早已復原就像全新的身體一樣,那個巫女真是厲害啊。


武神君轉頭看著阿蔓,頭點得不像話,他只好靠著樹幹再用手摟住阿蔓、把她的頭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肩上。


『我是神欸,讓妳睡在肩膀上是妳的榮幸~

小聲地說因為怕吵醒她,今天下午去幹活挖了一大袋的馬鈴薯,還抽時間幫他弄了個土窯烤了幾顆給他嚐嚐。



『呵啊~』阿蔓轉轉頭伸了一個大懶腰~

『睡得好舒服啊,嘻嘻。』轉頭看著武神君甜甜笑著,然後又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哇
~~好舒服喔~風又涼涼的,真好欸。』自然地用手圈住了武神君的臂膀。

『欸~醒了就不要亂靠,這麼神聖的身體……

比了比自己、接著用食指戳著阿蔓的額頭把呵呵笑的她移開。


『好小氣喔,不能抱一下嗎?』

語音剛落阿蔓迅速地轉身用雙手環抱住武神君,把臉埋在他厚實的胸膛裡,深深吸一口氣又偷偷得嘆了一小口氣,然後又快速得放開傻笑『嘻嘻
~


『阿蔓妳幹嘛?瘋了嗎!』

從沒被人這樣真真實實擁抱過的武神君,嚇了一大跳,但很明白那不是討厭的感覺。



阿蔓對他眨眨眼吐了個舌頭、怕叨罵趕緊起身站到前方,武神君也跟著起身,懸崖景色在近黃昏時煞是美麗,遠處的蒼茫大漠捲著滾滾黃沙,堆起的陵陵沙丘時有變換、如同海市蜃樓的綠洲似乎也飄移其中。

『武神君你幾歲啊?神是不是永生?』

『嗯?是永生,460歲。』但是掉到地上後就不知道了~

『那還是嫩苗啊~~以為都幾千歲了!叫姊姊嘛~~我比你大!我已經720歲了!』

『呿~』武神君輕哼一聲但臉上掛著笑意、看一眼阿蔓『怎麼可能?』

『可能啊,也許我的靈魂已經輪迴好幾百世了。』但阿蔓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

『武神君,你還是要回到天上去的吧?不是說殺了  99 隻妖就可以重返天界?』

看他點點頭沒接話,阿蔓接著說『你想回去嗎?你想殺妖嗎?』


武神君的視線仍然停留在遠方,他那完美弧線的側臉襯著夕陽發光『想,我就是為了殺妖除魔而生。』


阿蔓咬著下唇、手指向大漠方向『那裡有妖、是一隻大毒蠍,要去嗎?』



武神君轉頭望著阿蔓,她的眼瞳如同玻璃珠般倒映出火紅的太陽,懸崖的風好大好大啊,捲起了阿蔓黑色長髮、舞動的髮絲溫柔的撲向自己,他閉上眼、這陣風似乎還帶來了絕望大漠的風砂,兩人的眼睛都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