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腸胃很不好隨意亂吃就會鬧病,不過我又老是生冷不忌還是個日本料理的熱愛者,所以廁所是否在我左右是外出遊玩時很重要的勘景項目之一。剛跟阿湯交往的半年發生了一件空前絕後的被單事件,丟臉極了。
那天晚上阿湯找了一間吃到飽的日式料理店來祭我的五臟廟,生猛海鮮、生魚片一應俱全,我當然是不客氣的吃到肚仔圓滾滾,不只是吃到飽、是吃到撐啊我。
當晚入睡時肚仔已經不太妙,咕嚕咕嚕發著怪聲讓我懷疑是不是魚在裡邊復活起來?胡亂吞了成藥準備入睡,阿湯離去時還叮嚀我手機不要關機,再不舒服可以打給他求救。哪知半夜我整個人幾乎失禁倒在床上,拖著絞痛無比的肚仔把自己塞到廁所,那種痛大概像同時準備生十個小孩出來的爆炸性疼痛,隨時待命的阿湯當然及時趕到,我已經痛到失去自我意識和自尊,也不管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年我這樣會有多糗、大概會嚇跑全台灣百分之兩千萬的男性同胞吧!但是阿湯面不露懼色、手腳俐落的把汙穢的被單床墊馬上收好打包丟掉,動作之迅速類比經營二十年有成的打包公司。
『好丟臉喔……』對不起讓你看到慘不忍賭的畫面。
那天晚上阿湯找了一間吃到飽的日式料理店來祭我的五臟廟,生猛海鮮、生魚片一應俱全,我當然是不客氣的吃到肚仔圓滾滾,不只是吃到飽、是吃到撐啊我。
當晚入睡時肚仔已經不太妙,咕嚕咕嚕發著怪聲讓我懷疑是不是魚在裡邊復活起來?胡亂吞了成藥準備入睡,阿湯離去時還叮嚀我手機不要關機,再不舒服可以打給他求救。哪知半夜我整個人幾乎失禁倒在床上,拖著絞痛無比的肚仔把自己塞到廁所,那種痛大概像同時準備生十個小孩出來的爆炸性疼痛,隨時待命的阿湯當然及時趕到,我已經痛到失去自我意識和自尊,也不管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年我這樣會有多糗、大概會嚇跑全台灣百分之兩千萬的男性同胞吧!但是阿湯面不露懼色、手腳俐落的把汙穢的被單床墊馬上收好打包丟掉,動作之迅速類比經營二十年有成的打包公司。
『好丟臉喔……』對不起讓你看到慘不忍賭的畫面。
『說什麼啊?沒事了。妳休息一下我出去馬上回來。』
結果不到半小時內吧,阿湯已經買回了新的床墊、被單然後馬上幫我鋪好。當時我就決定這輩子就是要嫁給他了吧,不嫁給他我還能嫁給誰?誰會當我"腦海中的橡皮擦"的男主角?
∞ ∞ ∞ ∞
『如果我們真的分開了……我永遠也無法忘記妳,妳會在我腦海裡一個角落不停的在那裡轉圈圈讓我一直不停的想妳,拜託啊妡妡……我怎麼可能忘記妳?』
∞ ∞ ∞ ∞
『如果我們真的分開了……我永遠也無法忘記妳,妳會在我腦海裡一個角落不停的在那裡轉圈圈讓我一直不停的想妳,拜託啊妡妡……我怎麼可能忘記妳?』
在我腦海裡出現的全是阿湯的畫面,他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沒想過他們是這麼牢牢的刻在我腦海裡,我從沒忘記過,一個字都沒有……如此深刻的存在記憶裡,而遲鈍如我到現在才發覺那些簡單的字字句句那麼重的烙進心裡。
『妡平?妳有在聽嗎?』
阿湯的姐姐坐在對面,她有一副銳利的眼神、一身俐落的套裝打扮正好搭配她俏麗短髮,是個很聰明的現代女性,雙碩士有份很棒的精算師工作,雖然之前跟阿湯交往了這麼久但跟湯姐還是有些生疏,不過在她很酷的外表下其實我們關係算是湯家中好的了。
阿湯的姐姐坐在對面,她有一副銳利的眼神、一身俐落的套裝打扮正好搭配她俏麗短髮,是個很聰明的現代女性,雙碩士有份很棒的精算師工作,雖然之前跟阿湯交往了這麼久但跟湯姐還是有些生疏,不過在她很酷的外表下其實我們關係算是湯家中好的了。
『嗯。』我應該有聽清楚。
『那妳打算怎麼做?會去看他嗎?我覺得這件事讓妳知道比較好,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雞婆的一件事……』
她皺了皺眉頭停頓一下接著說『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只有這個弟弟了……妳會去看他嗎?還是先打通電話給他?』她把準備好的地址字條推向我。
『……唔。』
『……唔。』
『妳還好嗎?』又皺了鼻仔,阿湯說話時也習慣皺一下鼻仔。
『有一次阿湯帶我去光復路上的一間薑母鴨店,那是我第一次吃薑母鴨,我們都覺得薑母鴨的肉怎麼這麼硬,好難咬,根本一點都不好吃。』
『有一次阿湯帶我去光復路上的一間薑母鴨店,那是我第一次吃薑母鴨,我們都覺得薑母鴨的肉怎麼這麼硬,好難咬,根本一點都不好吃。』
『妡平……』
『然後我們邊吃邊聊天,我忘記聊到什麼了,不過我跟他說過不准丟下我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這輩子都要照顧我,就算以後有緣無份不能再在一起了,就算他結婚了也要偶爾過來探望我這個孤獨老人,不要忘記把錢裝袋從門縫塞進來養我……』
『……』
『……我一定要比他先死,我不要當最後留下來的那個人、好可憐,阿湯有答應我了,他那天有答應我說他會送我上山頭,幫我買最漂亮的玫瑰花,不會請人家來吹難聽的喇叭,他會確定我真的死透了才把我推進去燒掉,他會留一小瓶我的骨灰放在他的床頭旁邊,旁邊永遠會擺著花……他答應會愛我不只一輩子……』
『妡平…… 』湯姐的手伸過來握住我的。
『真的,阿湯答應我的事每一件都會做到,妳知道吧?他是那種非常守信用、會一直等在橋下等到水淹過鼻仔也不敢走的那種人吧?』
『我知道……他是我的笨蛋弟弟。』
『他會遵守每一件答應過我的事。』我真的很篤定,他說到做到的。
『…… 』
停在我右肩上的天使能不能請祢飛回來?讓我把祢送給親愛的阿湯,請祢永遠遺棄我、請祢守護他。
∞ ∞ ∞ ∞
今天是姐妹們的聚會在新婚的軍怡家聚會,她和老公煮好了義大利麵和濃湯等著我和燕妮的大駕光臨。軍怡結婚算是閃電嗎?她才和老公復合不到半年就決定了終身大事,她說:
『他對我很好,分手之後我想我再也遇不到可以像他這樣疼我的人吧,所以分手半年多後是我自己主動追回來的喔!』
『妳怎麼突然想通了?』我怎麼都沒有過這種好運的靈光乍現?
『真的就是突然某天睡覺時驚醒,然後就完全想通,接著馬上打電話!哈。』
停在我右肩上的天使能不能請祢飛回來?讓我把祢送給親愛的阿湯,請祢永遠遺棄我、請祢守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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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姐妹們的聚會在新婚的軍怡家聚會,她和老公煮好了義大利麵和濃湯等著我和燕妮的大駕光臨。軍怡結婚算是閃電嗎?她才和老公復合不到半年就決定了終身大事,她說:
『他對我很好,分手之後我想我再也遇不到可以像他這樣疼我的人吧,所以分手半年多後是我自己主動追回來的喔!』
『妳怎麼突然想通了?』我怎麼都沒有過這種好運的靈光乍現?
『真的就是突然某天睡覺時驚醒,然後就完全想通,接著馬上打電話!哈。』
軍怡的老公和她淵源極深,簡單來說她老公是軍怡第一任男友之前告白的對象,沒錯,軍怡戀情總是很勁爆,她的第一任男友-小謝在跟她交往兩年多之後的某天突然承認他喜歡的其實是男生,然後在軍怡之前他曾經和軍怡現在的老公純純的告白過,不過結果失敗。
直到某天軍怡因緣際會之下認識現在的老公,才確認彼此的連結!所以我們老是虧軍怡到底對第一任男友做了什麼讓他從此改變性向?或是讓他正式出櫃?不過她堅稱應該是她什麼都沒做!哈,那麼我想他對軍怡的愛應該可以歸類為超越一切的"真愛"吧。
『那現在謝先生來很方便啊,一次拜訪就可同時看見兩個過去的戀人,超讚。』實在忍不住又虧了軍怡一次。
直到某天軍怡因緣際會之下認識現在的老公,才確認彼此的連結!所以我們老是虧軍怡到底對第一任男友做了什麼讓他從此改變性向?或是讓他正式出櫃?不過她堅稱應該是她什麼都沒做!哈,那麼我想他對軍怡的愛應該可以歸類為超越一切的"真愛"吧。
『那現在謝先生來很方便啊,一次拜訪就可同時看見兩個過去的戀人,超讚。』實在忍不住又虧了軍怡一次。
『我那天還打算要不要在門口貼匾額之類的歡迎他。』
軍怡的老公還頗經得起玩笑,不錯。
『妡平那妳呢?你的金銀財寶呢?怎麼沒跟來?沒見過他半次耶。』
『妡平那妳呢?你的金銀財寶呢?怎麼沒跟來?沒見過他半次耶。』
軍怡像是憋了好久,畢竟今天又是我落單。
『確定要我現在講嗎?』
『可以可以,我男友都有在 follow,都知道妳們歹戲拖棚到第幾齣了!』
燕妮這個好傢伙,笑得兩隻眼睛都彎成下弦月。
『真的是……』
我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然後就把之前惡整長髮妖事件拿出來與大家分享,坦承不諱。
『哇塞……好猛喔,妡平妳不能這樣啦,妳要抱持祝福的心啊,多唸點心經啦~迴向給她們啊,對自己也有好處。』
軍怡開始對我宣揚她的佛法,倒是男士們都笑得超開心。
『咯咯~真的不能造口業。不過結果咧?金後來有跟妳聯絡嗎?』
燕妮問了,她知道其實我罵歸罵心底還是很著魔的在意金。
金有沒有跟我聯絡?這兩天我過得昏昏沉沉,他似乎氣到不想理我吧?不過後來還是打了通電話,責備我讓他如何的難做人、不給他面子,我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反正從頭到尾我完全沒顧慮過金的感受,就像他和他們不曾考慮過我的一樣,你可以說我有部分的心是狂喜的,那是一種甜美的報復,然後我又很開心的再說一次長髮妖和楊正帆的事。
『我沒有說謊,我說的每件事都是真的,楊正帆的確在她生日的時候送她花,她老公也的確知情,只是她老公不知道的是那束花是在 Motel床上送的。』
金有沒有跟我聯絡?這兩天我過得昏昏沉沉,他似乎氣到不想理我吧?不過後來還是打了通電話,責備我讓他如何的難做人、不給他面子,我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反正從頭到尾我完全沒顧慮過金的感受,就像他和他們不曾考慮過我的一樣,你可以說我有部分的心是狂喜的,那是一種甜美的報復,然後我又很開心的再說一次長髮妖和楊正帆的事。
『我沒有說謊,我說的每件事都是真的,楊正帆的確在她生日的時候送她花,她老公也的確知情,只是她老公不知道的是那束花是在 Motel床上送的。』
『妞……妳……』
金停頓了好久,我也已經分不清楚是在享受或是厭倦這樣的沉默『妳為什麼可以知道這麼多的事?』
我想這是金心中一直的疑惑吧?莫名的讓我有種勝利的快感。
『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到底是怎樣的人也許你從來就不知道吧?you have no idea。』
『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到底是怎樣的人也許你從來就不知道吧?you have no idea。』
話筒另一端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我忍不住打斷無聲『也或許是你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你從來都沒真正的看見我!』我本來想用阿凡達版的正經講一次,可是我太生氣了!
『你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自私如你從沒關心過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人!只管你自己開不開心、你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你累了、你覺得麻煩、你想怎樣就怎樣,眼睛長在頭頂上從不正眼看人,你覺得自己他媽的最重要!世界不是繞著你轉!還有很多人在上面!』
『……也許我就是這樣的人。』
『那你怎麼不去死?』
世界不需要這種廢渣自私鬼。
天啊,我那天真的氣瘋了,應該每個人都知道的吧?眼睛確實是靈魂之窗、是傳遞心中真實想法的重要指標,眼神是完全騙不了人的,如果喜愛的人就站在眼前黑色的瞳孔真的會放大,因為想看得更清楚,愛或不愛、寵溺或厭倦?眼神會完全透漏心中的秘密,無法隱藏也無法掩飾。
說那麼多就是因為金從沒正眼看過我,記得剛交往時好像也沒那麼嚴重,還是我眼睛塗狗屎沒發現?也許那時眼睛真的是瞎的!以為眼神望向遠方的縹緲感是美男必備的眼神武器,真是見鬼。總之現在跟他講話眼神永遠飄忽不定,要不就是越過我、望向後方好像那邊才有人一樣,在他面前揮揮手試圖讓他回神、看著我講話,他又會狡辯說"一定要盯著看臉才算對話嗎?"幹。
回神。
『ㄟㄟ,妡平那妳們現在是要怎樣?要分手嗎?』燕妮的長睫毛唰唰閃著。
我突然感到眼前一陣恍惚,胃部翻攪著讓人難過的酸楚,過去、現在在我面前羅織著許多陌生又熟悉的畫面,我和金這次又會冷戰多久?又是我先沒用的低頭嗎?我原本的阿湯呢?阿湯在哪裡?還有答應宜瀞要陪她去產檢……,所有的事自動纏捲著我的思緒,眼前的死黨姐妹妳們過得好幸福啊,軍怡雖然在愛情路上跌跌撞撞,可是她最後也獲得幸福了不是嗎?燕妮也曾經為愛不到的人躲在家哭了一禮拜,可是看看現在坐在她身旁英挺的男友,大家都能得到重新開始的機會而有了各自的幸福、開始步入人生另一個階段,那我呢?我的在哪裡?我的幸福、我的未來還有我的人生呢?我有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妡平?』坐在旁邊的燕妮搖了我一下。
我突然感到眼前一陣恍惚,胃部翻攪著讓人難過的酸楚,過去、現在在我面前羅織著許多陌生又熟悉的畫面,我和金這次又會冷戰多久?又是我先沒用的低頭嗎?我原本的阿湯呢?阿湯在哪裡?還有答應宜瀞要陪她去產檢……,所有的事自動纏捲著我的思緒,眼前的死黨姐妹妳們過得好幸福啊,軍怡雖然在愛情路上跌跌撞撞,可是她最後也獲得幸福了不是嗎?燕妮也曾經為愛不到的人躲在家哭了一禮拜,可是看看現在坐在她身旁英挺的男友,大家都能得到重新開始的機會而有了各自的幸福、開始步入人生另一個階段,那我呢?我的在哪裡?我的幸福、我的未來還有我的人生呢?我有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妡平?』坐在旁邊的燕妮搖了我一下。
『我……我好羨慕妳們……真的。』
我只說得出這幾句話,男士們很識相的起身收碗盤移動到廚房。
『妡平妳還好吧?』
軍怡也坐了過來,她們溫暖的手分別放在我的肩膀和手上,我才發覺自己如此冰冷。
『我好羨慕妳們……妳們每一個人的現在……,我好怕自己再也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妡平不要理他就好了啊,他是在跩什麼?他以為他是誰?』
『不是的……不是這樣……』
棄械赤裸裸的樣子不像我,抽抽噎噎一個字也說不清楚『不是金……』
『每次都是他好不好,怎麼哪麼討厭!妳是不是又偷哭了好幾天?剛剛看妳眼睛就很不正常!』
『燕妮不是……不是金,是阿湯……』
『幹麻啊?阿湯怎麼了?』軍怡開口問了,她一向喜歡阿湯。
『他……好像快死了……』我像是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啊』
『啊』
『我甚至到現在還沒有勇氣去看他……』
『我甚至到現在還沒有勇氣去看他……』
我不敢!我真的好害怕當我眼前看見的時候就是一切成真的時候,在此之前一切都是假的,阿湯在某個地方活得非常好。
『為什麼生病的不是我?!為什麼快要死掉的不是沒用的我!!!』
我吼叫著,抱著我的燕妮跟著哭了起來。
『笨蛋!妳不要亂說話,我們可以一起陪妳去看阿湯啊……』
『妳說!為什麼不是我!!!!』
我搖著腦袋,試圖甩掉從腦海裡最角落燒出的綠色小鬼火,那個更邪惡的念頭"為什麼會是阿湯!!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某個討厭鬼……"。
『妡平妳不要這樣……』燕妮的大眼睛滾出大顆大顆的淚珠。
很久了,我沒有如此崩潰的大哭,乾嘔著、上氣不接下氣、柔腸寸斷的,大腦幾乎完全缺氧的,燕妮必須緊緊摟住我才能讓那些梗在我喉頭的悲傷一次又一次的吐出來,我不停哭喊著、胡亂叫著,手揮舞著、抓不到半隻天使,沒有人可以讓我停下來、已經沒有天使停在我右肩上又失控的我。
我在軍怡的新床上醒來,她們兩個也窩在上頭沉沉睡著,不知道幾點了?我哪時開始昏睡過去?站起身拉開窗簾的隙縫、外面是一片灰濛濛,灰色的厚雲朵、灰色的建築、灰色的城市,我檢查手機沒有未接來電,按了阿湯的來電顯示照片,他微微的笑容突然模糊起來、眼睛用力眨了眨依然看不清阿湯在手機裡的照片,我還不知道從今爾後我也再看不清楚這世界所能擁有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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