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永遠】Chapter7. 紅色的210號與闔上的34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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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東都不愧是都城中首屈一指的大病獄，辦事效率又快又好，不消三天元醫師的辦公室已煥然一新，就連病歷報告也依著編號有序的排列，省了小懶惰的元向楚不少麻煩，真好！之前都沒整理，真是賺到！是福不是禍？！
 

　　桌上擺著隋璐送來”致意”的水果籃，元向楚隨手撈起某樣，看也不看便送入口裡。


 
　　自動銷掉部長給的一星期病假，迅速回到工作崗位的元向楚，除了天生賦有的責任感之外，他更想回到病獄尋找秘密，醫師遇到攻擊可不是件小事，但傅部長顯然並不驚訝，甚至讓他有種”早知道會如此”的態度，除了隋璐會對自己每天照三頓給的咆哮之外，其他醫師全都噤若寒禪，真是奇怪的現象。


　　回來病獄，工作很自然的排了下來，三天前的攻擊事件似乎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惡～呸呸呸！！是蕃茄！』



　　元向楚發現手中是被自己咬了一大口的蕃茄，方才鑒診時噁心的畫面如鬼魅般浮現，沒多想，用力扔進垃圾桶，他今天可沒有吃蕃茄的心情，那個”蕃茄腦漿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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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師像你就是很好吃的黑蕃茄。」


　　210號面無表情的對元向楚分析由發色分出來的”蕃茄種類”。


　　「很簡單…就像咬一口蕃茄一樣，噗─嘰─香濃的汁液就會從嘴裡擴散開來，遍滿敏銳的舌頭，只不過我”吃”的蕃茄，手續比較複雜，但是也可口許多囉，呵呵～」


　　說著說著210號還得意起來，他似乎自以為幹了多了不起的事。


　　「210號你好奇著上流社會嗎？還是喜歡標新立異吸引別人的注意？」

　　元向楚端倪210號些微變化的神色。

　　「想出名可以用別的方式，例如你喜歡吃蕃茄，可以好好研究如何把蕃茄培植成像西瓜一樣又大又甜，不是比較不吃力？簡單多了…」


　　「這真的需要技巧，首先要擁有一把鋒利的鋼鋸，還有一副不生銹的刀叉，才能不破壞細微神經的美味，然後鋸開瓜皮小帽，灑上紅薑粉、攪一攪，就和蕃茄一模一樣，還可以用湯匙挖來吃，很過癮…有股特殊的腥辣味，舔在舌頭上、心跳附和著狂跳，嘴裡的食物和身體共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感受，醫師你真的可以嘗試看看。」


　　210號自顧自的說著，不理會看透他心思的元醫師。


　　哼！他不會懂！他們永遠也不會懂！上流階級的人物，怎麼會懂得在貧民窟垃圾堆裡長大的小孩，他們吃的食物比較特別嗎？他們吸收新鮮食物後的身體，是不是和他們只能吃腐敗食物的身體有很大不同？比較香甜嗎？比較嬌嫩嗎？又或者比較重要？所以他要嘗嘗”貴族”的腦袋裡，是不是比較不一樣？要不然他們憑什麼如此不可一世？憑什麼可以睥睨在腳下為一碗飯而苟延殘喘的低層社會？憑什麼幹點屁事就受到所有注目？憑什麼！！


　　雖然210號很快就得到結論，”口味是一樣的”，但是已經改不掉那莫名洶湧的恨意，接下來的都祇是發洩而已。


　　元向楚在鑒診欄下寫著：邊緣封閉型人格、具危險攻擊性……，然後在〔雙重隔離〕格子裡輕輕點了很久，又重重的勾下。


　　救不回來的人，我們能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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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向楚忍不住又瞧了垃圾桶一眼，還是拿個東西蓋起來好？黃色的籽籽、血紅的濃稠液體裝在已開口的蕃茄身體裡，惡！怎樣都無法不與210號病歷裡的檔案照作聯想！討厭！他本來很喜歡吃蕃茄的，大概有一陣子不敢碰了。


　　『小楚！！幹嘛丟掉我的愛心！』

　　還是沒學會尊重個人隱私的隋璐，一闖入就看見自己送上的水果被笨蛋小楚丟棄。


　　『嚇！學長！你想嚇死我！』莽撞的他驚醒掉在蕃茄漿裡的元向楚。

　　『笨蛋！腳有沒有好一點啦！』撇撇嘴，他的愛心蕃茄…


　　『有，學長你幫我看下午344號的鑒診好不好？拜託……』

　　”我上次有幫你忙的！”小楚的小眼睛發動同情電波。


　　【病歷字型大小344：”拖腸狂”，專找孩童下手，性侵害後……】

　　不想看！重重的闔上報告書，真煩！現在他的精神壓很不適合鑒診哩！


　　『小楚？你沒問題吧？』

　　元向楚的精神壓悄悄的從紫色轉成了深深的褐色。


　　『唔。』

　　注意到了，他現在的情緒的確很不平穩，已經轉向”低潮中”，再這樣下去就準備受部長召見。


　　『我幫你看吧！』隋璐很有義氣的拿走擱在桌上344號的病歷報告翻閱『我看看啊～344號……新來的老阿伯！怎麼這麼殘忍！』


　　『小楚？』拍拍發呆中的元向楚『早點回去休息吧！你的精神壓很不正常。對了！去問問82樓的”曉大”吧！那小子是個＂問題狂＂、無所不知，搞不好他也知道如何平衡精神壓的方法！』


　　『嗯？』隨意應話，手支著腦袋，若有所思的甩筆。

　　『笨蛋小楚，你該不會又再想77樓的事？！！』

　　『……』不想說謊否認『嗯…我在這裡躺一下好了。』只好轉移話題，起身走向沙發。


　　『笨蛋你聽不懂嗎！！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朋友了！！』

　　惱怒中的隋璐踹了一腳垃圾桶，半顆蕃茄滾出來。


　　『學長沒事的…』

　　『元向楚攻擊你的人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他可以控制電梯、精神壓，出沒得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他還有多大的本領？！你不要太天真！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惹上77樓的惡魔，你耳朵就這麼硬！！』


　　匹哩啪啦，隋璐又開始他千篇一律的訓話。 

　　『我知道啦！』


　　拿起抱枕捂住臉，為什麼可以肯定一切都和未藍有關？現在的她無辜地躺在77樓玻璃屋裡靜靜的沉睡，這樣的她怎麼會傷害的了任何人呢？


　　『我看你根本不懂！不只一個人…不只…』

　　隋璐皺起眉頭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還有…還有人被…？想不起來！


　　『大笨蛋元向楚！！』

　　『不只一個人死嗎？……咦？學長你剛才的精神壓在一瞬間變成紅色的耶？』

　　『？』有嗎？是啊！開罵元向楚這個大笨蛋，的確讓他差點腦沖血！

　　『在你說不只一個人的時候…』就一剎那間便又恢復正常的綠色，真奇怪？！

　　『你眼花了啦，沒事趕快回家！笨小楚！』

　　
　　轉身，”噗～嘰～”蕃茄在隋璐的腳下爆開。


　　『啊，討厭！』

　　留下紅色的腳印，隋璐關門之前還不忘狠狠的瞪元向楚、丟下”你少管閒事！大笨蛋！”的眼神～


　　終於走了，鬆口氣。


　　元向楚迅速跳回桌前檢視修復過後送來的閃憶盒，開啟螢幕、插入、跑出畫面，原本已稍嫌粗略的資料，這會兒經過轟炸後，呈現在螢幕更是片段到只剩下幾個單位名稱，還有不知所謂的人名。


　　『看來得再跑一趟資搜部。』抽出閃憶盒再帶它去盜印資料吧！


　　一拐一拐，包著紗布的大麵包左腳，帶著元向楚步向80樓802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