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日 星期日

【曾經.永遠】Chapter11. 戀人三角[下]



  澄豪爽的一口幹掉500cc溫牛奶『再一杯!!』
  元向楚起身再泡一杯!瞥一眼坐在對面的極光流,分明是個小鬼頭的長相,估計還沒斷奶呢!

  ”咕嚕咕嚕~”『哇!晚上還是喝熱熱的巧克力牛奶最棒!』澄像孩童般紅嫩的唇瓣上還留下小兩撇沫狀鬍子。

  元向楚好笑地丟過面紙『喂,我幹嘛要招待你?』還特地泡牛奶,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我是客人啊!真沒禮貌!還有我叫澄不叫”喂”!沒禮貌!!』嘴裡禮儀滿分的澄邊訓斥不懂禮數的元向楚邊走向他偷瞄很久的大冰箱。

  『哇!!好多飲料喔…還有壽司便當!』興奮的打開壽司盒迫不及待的蹲在冰箱前就地解決起來。
  『喂…嗯…是澄…那是我上禮拜買的…,好像臭了吧?!』
  塞了滿嘴食物的小臉回頭,水汪汪的無辜眼神直逼元向楚『…嗚…拿…泥…怎..每…早說…』 

  含糊不清的可憐責備,現在好了吧!吐出來也不是,吞下去又好像大腸和屁屁會不保。

  『是你太自動了!!呵~』真可愛…怎麼覺得好像在喂小狗狗?

  吃飽喝足,澄很自動的躺在元向楚舒舒服服的大床上,眼波隨著正收拾他吃剩殘肴和杯盤的元向楚轉動。

  澄心底是有著他的盤算,他想著是不是這個元向楚也陷進了未藍的美麗?他是不是會像自己一樣因為懦弱而逃開?沒有再見未藍,甚至悲哀的請求唐都督命雙消憶師去掉那段最後的記憶,虧自己還深深的愛過她,沒用的他竟然還選擇忘記,虧自己也曾深深的愛過她啊!!

  『小楚,你也迷上她了嗎?』澄翻過身手肘支著歪腦袋。
  『嗯?』兩手抹擦牛仔褲,元向楚走到床緣坐下。
  『愛上眼睛只看得見一條影子的未藍……迷著那個謎...』 

  『你說我?我愛上未藍??』未藍是很漂亮沒錯…只是…自己似乎還沒想那樣多吧?! 更何況愛之前不是要先互相認識、交往、聊個小天再多多瞭解對方嗎?欸,怎麼越想越遠!自己還挺老派的嘛!

  『我應該是迷上那個謎吧!』一定只是這樣。

  澄點點頭又再滾回床中央,安靜不下來的蠕動身軀『我對她是一見鍾情,你相信嗎?那是一種奇怪迷幻的感覺,是情不自禁、無法自拔,有點像被下藥了,就是單純卻又瘋狂的愛上未藍的一切…她臉上溫婉的笑、恬靜氣質還有舉手投足間迷人的優雅風采……未藍在我心中是最完美的。』

  澄口中的未藍是77樓令人望之卻步的惡魔?那是她從前的樣子?那有著絢爛色彩的漩渦、那個謎。

  『澄你知道未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但是我選擇捨棄這段記憶,我想保留她在我心中的美好,不可否認我是個膽小鬼,我嘴裡說的愛她竟然如此薄弱……』澄說的話,元向楚並不完全懂得,澄為什麼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個膽小鬼呢?!

  然後,澄……他哭了,咽咽的哽在喉頭,消除了記憶卻還記得愛她的感覺,想到忘記的記憶區塊卻還是會莫名的流淚……,那是什麼樣深刻的感情?是見證還是經歷?

  『唐平都督命我暗中保護未藍,但是我違反極光流的規則、私自和她偷偷接觸,因為很想和她說說話,但是在第九次見面之後她才發現有我這個人……』


  娓娓訴說那段被刻意保留的美麗時光,有沒有可能永遠停留?


                    


  拉拉頭上牛仔帽,澄很滿意今天特意打扮的西部風格,希望住在對門的未藍能好好的看上自己一眼,手裡是從專遞那搶來的私人密件,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仔仔細細算計著。

  ”叮咚~” 

  「來了!」 

  ”呼~”澄快吸口氣啊!好緊張!那是裡頭人可愛的聲音!

  鑽出來的靈美臉蛋,卻瞧也沒瞧澄一眼,迅速接過郵件但仍保持禮貌「謝謝。」
  
  ”碰!”

  大門再度闔上,不到3秒鐘時間澄的小小心臟就漏拍30下,死了30萬腦細胞!

  「英!你看是CM先生寄來的!!」

  門後傳來高昂愉悅的聲調,澄趴在門上專注的聽著,他從沒見過叫英的那個傢伙,但鐵定是個幸福的人…未藍每天都跟他說話呢!


  「她今天好像有多停留一秒…嘻嘻…」澄搖頭晃腦的,踱回自己的窩不知怎地心仍很雀躍!


                    


  「你看CM先生鼓勵我去考新東都病獄的政獄官耶!!聽起來似乎很不錯呢!」未藍自個兒高興得很,但身邊的人兒卻擺上一副要命的臭臉死盯前方電視螢幕。

  「英??有在聽嗎?」在前方揮揮手試圖抓住他的視線,但被輕輕的拉掉了… 

  「不要一直在我眼前提什麼CM先生,很煩!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鬼」真想把他KO!! 這個永遠來信只屬名CM的神秘人真是討厭!

  「英…」

  英對CM先生的不友善態度一直讓未藍很困擾,她就是不明白只要是對自己好一點的人,英就是擺明瞭一副防衛姿態,似乎眼界裡與全天下為敵,弄得自己也跟著神經兮兮。 

  況且,英不是很清楚一直捐助自己就學的CM先生,對未藍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嗎?就如同站在父親角色,鼓勵、支持、愛護自己,透過一封封的郵件,傳達他所有呵護,為什麼英就是不懂?

    「走開!不要擋我的路!!」英的語氣和行為都顯得有些粗魯,他跨過無辜瑟縮在地的未藍,壞心的又臭她一句!沒辦法嘴巴抵不住那酸溜感!
    

  ”碰!”

  帶上門,英飛跳至離五步之遙的大床,討厭的”CM先生”總是很輕易的能讓未藍露出喜滋滋的表情,總是更簡單的能讓自己情緒破格為煩悶!

  ”政獄官”…好像很了不起,但是未藍會不會離自己越來越遠?英煩惱著未藍不會明白的事。他瞄瞄留在指關節上的瘀青,這些從少不了的血漬痕跡,是自由搏擊手的代價,藏不住大小不一的傷疤,終年穿著長袖皮衣掩飾的英,還笨拙的向未藍謊稱穿皮衣是為了維持帥氣!那些始終丟不掉的過去、隱匿的身分,那些到後來必須掩飾的而扯下的謊……未藍能懂多少呢?


  "--我和未藍之間是不是正是天與地的距離?只能仰望觸碰不到的高貴……

  
  英的眉頭持續深鎖。


                    


     新東都黑市裡供人高價競賭的生死擂台賽,不打到對方剩半口氣絕不緩手,正因為充滿暴力和血腥而被嚴厲禁止,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高額的賭金、令人血脈噴張的對毆,無比刺激的擂台賽正如火如荼的漫燒新東都。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招擊斃對方的狠勁、冷酷無情的犀利眼神,新興的自由搏擊手--英快速襲捲新東都的黑市擂台賽。勝率--百分之二百!賠率--1:10,000,000!入場卷--”英”場票售盡!預約票期360天後!英帶來的搏擊高潮正狂熱全都!

  黯夜,水泄不通、污濁陰霾的場子裡,台下叫囂不止、台上唉嚎不及。

  ”KO!”裁判一聲判定!

  英舉起雙手迎向環繞的黑暗,他知道今天活過來了,呼吸,確認自己的生存狀態,他的麥色肌膚擁有曠野的不羈,傲氣逼人的臉龐此刻正迎接勝利而勾起誘人的笑,汗水沿著髮絲流線而下,呼氣的胸膛因水點而閃耀,渾然天成的性感魅力,又是引起台下一陣不小的騷動。

  「英!!啊!」
  「英!我愛你!!」
  「啊!英winwinwin!!」

  穿透新東都黯夜的嘶吼,轉而整齊劃一的咒語膜拜,英被如雷貫耳的簇擁聲迎接下臺,結束連續一夜的精采。

  但,隨著一步步走下擂台,隱隱約約,不知為何英感受到遭受汗水浸潤的脊椎傳來莫名刺痛感,忍住,為了證明自己的所向披敵,他知道必須穩住、保持自己不可侵犯的地位。

  賽場結束,英飛馳兜轉大半個新東都,才在黎明升起的最後一刻閃近林立的某棟大樓樓頂,他知道勝率越高,就會越多人想扳倒他,那令人瞠目結舌的天文數字是打敗自己的蠱惑代價,必須更加小心、必須別讓任何人發現他有令人威脅的把柄,不讓任何人發覺他有珍愛的某人。


                    


  小貓的腳步、慵懶的細語「英…怎麼又這麼”早”回來?」

  未藍出現在門旁,輕緩爬上床靠向窩在大床一角英的身邊,蹭蹭他向來溫暖的背「到底是打什麼樣的工啊你?」
  「幹嘛又爬起來…一早不是有課?還不好好睡…」
  「你沒回來睡得都很不安穩呢。」

  未藍手搭拂背對自己的人兒,撒嬌似的埋下自己也溫熱的臉,喜歡對從小誓言保護自己一輩子的英做些孩子氣的任性小動作。

  「啊…」英不小心喊出口,未藍如此溫柔的觸碰卻還引起腰脊上的不適感,看來不太妙…

  未藍敏感的恢復清醒「怎麼了?!」
  「沒什麼…今天不小心撞到桌子了,我的腰…」
  未藍忙地彈起身子「我看看!」
  「沒什麼啦!!我很想睡了,不要吵我!」英又在藉故。
  「是嗎?」

  英沒有回頭看那深如湖泊般幽靜的眼裡,此刻擴瀉的擔憂水渦,很怕他會洩了底,會想狠狠抱住老愛磨蹭自己才能睡著的可愛未藍!好怕自己也騙不了自己,對尤物的渴望…今晚的衝動也要努力抑制。

  「英那我幫你揉一揉喔,會比較舒服喔。」

  未藍不由分說頭倚著背作支撐點,軟軟的手伸進衣下、畫著圓弧按揉自以為是英的傷處。
  這是舒服還是痛苦?越揉英的眼睛卻瞪得越大,他的敏感腰帶正被未藍溫潤的手給侵略,真是折磨!乾脆打死我算了!!氣惱中、那令人在意的手停了。

  「未藍…?」 

  睡著了…呵呵,早叫她不要等門的,真是不聽話!轉過身、下巴頂在那額頭上,英很快得沉沉睡去。


  "--我也習慣擁著妳方能安穩的睡去啊。"英那始終停留在脣齒間從沒說出口的話。


                    


  ”叮咚~” 

  ”未藍對我的牛仔風格似乎頗有好感,她上次開門又多停留了一點點時間呢!”站在門口的澄天馬行空猜測著,低頭看看自己胸前那只無敵大的骷髏頭項鍊,這很引人注目吧?!

  ”叮咚~”

  又按了一次,不在嗎? 

  「咦?有事嗎?」旁邊的電梯門開,走出來是澄期待中的人。
  「你…你…今天不在家?」怎麼結巴起來?
  「嗯,上課啊,有事嗎?」
  「啊……這個給你吃!」遞過一串香蕉,沒辦法今天沒有密件可以搶,這是自己的愛果可是割愛分享呢!

  「???」香蕉?
  「很…很好吃的。」
  「你不就是那個每次都奇裝異服的送件先生?」
  「啊?!!!」喔耶!!太好了!未藍終於注意到他!皇天不負苦心人!澄的心底正樂的大跳草群舞慶祝。

  「嗯…我就住在隔壁而已,這是多買的香蕉。」
  「喔,那……謝謝,再見。」


  闔上門前,未藍終於迎上澄等待已久的眼神,補給他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幾乎讓澄就地醉倒!


                    


  「英你看…香蕉…」未藍推開那扇熟悉的門戶,卻看見陌生的他。

  「咯咯~英別鬧了!快還我!哈哈哈……」

  雙手遮撫呼之欲出的豐盈胸部,那少女笑得嬌俏,未藍的出現才讓英放掉手中的搶奪物,怯怯的僵立在床。 

  尷尬無聲,在未藍猛力甩上門時才隨著那力道瓦解「娜美,妳先回去改天再找妳玩。」英快速的打發玩伴。

  ”叩叩!”

  門扇後是令人緊張的寂靜,英等不及便自行闖入。
  把頭埋在枕下,一動也不動的石化未藍。

  「未藍…」當然得不到她的回話。
  「未藍…未藍?…我是想說你幹嘛手裡還拿著香蕉??」很怪耶!擁蕉入眠?!

  突然香蕉飛彈朝自己飛射而來,沒有閃躲,香蕉轟炸機撞山墜毀。

  英拉起賴在床上的未藍「幹嘛啦?」
  「你又換了一個!!」
  「嗯…又換了一個呢!魅力十足呢!」英看著未藍口是心非的說著。
  ”未藍你真傻!那只是在你面前我故意表現的驕傲。”
  「是為了證明什麼?」未藍乖乖的坐直身,她想好好理論一番!
  「嗯…證明我的價值...」"吧?"欸!就是說不出口!

  「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你想證明什麼樣的價值?」
  英不語。

  因為再試幾次也枉然,沒有人能代替未藍…,不敢說出口,不敢親耳聽到未藍的拒絕,不敢毀壞擁住未藍時心中升起的甜蜜幻想,那是他緊緊握住的珍寶。

  未藍垂首。

  他們之間的第三者總是任由英輕易置換,各自立足三角的頂端,觀望、心繫,她一直走不到英的那方…。

  再貼近一點、再靠近一點,英感受未藍溫熱鼻息直撲臉頰「英我看到了,我看到你的價值,在這裡…」枕上肩、未藍搓搓英的心窩「我看到是一幅迷人的風景。」

  零距離溶化在未藍特有的香味,那股甜滋滋的漂浮感,是心神迷亂的毒藥,微瞇眼、輕仰頭,靠近、再靠近,情不自禁的…把持不住的…賭上一回的…佔領緊抿的小嘴,柔軟而滑膩的觸感,啄了又啄…寶貝般的親吻…

  ”這是一個吻嗎?” 

  心跳停止、腦筋斷線。

  ”這是一個吻嗎?”這是嗎??
  英慌了…"我們的關係可以改變?"

  在下一秒,逃走。
  ”我不行嗎?”不行嗎?
  未藍摸摸留在唇上的溫度,"你剛剛還在的…為什麼要逃?我的吻真的不行?"


  戀人三角,靠著第三者撐起彼此,靠著第三者意識彼此的存在感,靠著第三者裝滿猜忌、愛戀、和不知所以…,但,什麼時候才可以走向彼此?沒有阻礙?


  因為焦躁,小小房間的每個角落幾乎要被踏遍。

  ”那是一個吻耶!!”

  大笨蛋英!!你腦子到底裝些什麼?逃什麼啊?!大敵當前也不見你退卻半步,在面對寶貝未藍的吻時,竟飛也似的逃走!是中什麼邪啊!!是未藍呀!!

      因為氣惱,頭髮被自己抓得毛亂、關節被扭壓得”咯咯”作響,不對!不應該是這樣,要吻回來!可是…未藍她真的可以接受我嗎?小時候有過被侵犯的陰影會不會影響到她對我的感覺?那是一個吻嗎?還是只是…只是…友好的表示?


  對!要吻回來才對!什麼都不管了!!小蛇溜出去舔舔唇,香醇的滋味,是滲進心坎裡留連不已,想了一夜的英終於鼓起勇氣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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