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http://woo.woowals.com/images4/rogz0bfotbo.jpg
「未藍?未藍!!」
沒躺在身邊、沒在房裡、陽台也沒有,未藍呢?慌亂主宰意識下英連冰箱也沒放過,床底下?沒有、沒有、沒有!!找不到未藍!找不到!
未藍沒回來?還是又出門了?無頭蒼蠅亂闖中!
「怎麼回事?未藍呢?未藍!!未藍!!未藍~」
英對著空無一人的房裡大喊,一睜開眼卻不見熟悉的人,昨晚的發作比不上現在心裡的痛,未藍她在哪裡?!
”我還不想那麼快離開妳,我還要一點時間習慣沒有妳啊!”
倏的,陽台吊進一抹銀光。
「誰?!」
「哼!你很吵耶!一直叫個不停。」
「妳是誰?」
沒回答問題、冷冷扯動嘴角「未藍被綁走了。」
「綁走?!!被誰綁走!!」
英急切的欲揪住那銀光,但那抹銀光亦不是省油的燈,腰線一彎、輕鬆閃過。
英激亂的青筋爆露「妳這臭傢伙快說!!」
聽到未藍被綁走,他哪還能冷靜下來?!
銀光事不關己的悠哉吐出「泉都長。」
「今晚的搏擊場子,主角就是泉都長的”外”孫兒--乾未藍和澤純少爺的”玩具”--揚奕。」
「什麼?」未藍一個弱女子,怎堪揚奕的一擊,雖然那傢伙也曾敗在自己手下,但是現在可是未藍上場!
「那只是個陷阱!泉都長安排好的,乾未藍只不過是條小餌,要誘出真正肥美的大魚!」
「你的意思是…」
「沒錯,搏擊場已經放出風聲,忽然引退的”飄忽的影子”今晚將有場精采絕倫的復出賽,依你的勝場次數,賠率是可想見,賭揚奕勝出的是某個壓大注的”無名氏”,你懂意思了吧?」
「……」
怎麼會不懂?以前還在當搏擊手最怕遇上的問題,總是千萬小心的藏住自己行蹤、藏住心中的珍寶,就怕被嗜賭戀金的人握住把柄,成了操縱賭盤的利器。
「只要你一替未藍上場就準備束手就擒,哼~死路一條!」
搖搖晃晃的英站不穩步子,恍惚的跌落沙發。
「那麼今晚你會出現嗎?」那話不似挑釁,反到像股試探。
「會。我會救走未藍!」就算死在擂台上…。
「哼,真有種!」
跨出陽台、準備離去。
「妳究竟是誰?好心的來告訴我這些?」
「銀線流--黯。」話音結束,人也消失。
本來,只要他表現出一點怯懦或懼怕,就準備依泉都長的吩咐,先鬥他個幾回、耗去他大半體力,畢竟泉都長還是有所顧忌,”飄忽的影子”那不可預測的爆發蠻力;但是在看進英眼裡閃出的堅持和勇敢,黯決定不出手,她欽佩臨死無懼的英!
那眼神如同當年她為愛癡狂而叛逃一樣。
---我們是同一國的傻子,謙卑的臣服在
∞
”叮!叮!叮!”
搏擊場上的催命鈴聲響起,被架出場的是面無血色的未藍,拖到擂台旁才鬆了銬住四肢的鐵鍊,來不及扭扭痠麻又滲血的銬圈處,弱不禁風的未藍就被人粗魯的摔上台。
”碰!”
「唔……」攀住背後的彈簧圍練,沒有思考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滿心都是記掛著另一人。
”英你千萬別來啊!千千萬萬別來!這是個設計好的比賽,英別來,我可以自己應付!”
---在你和我之間,如果有一個人注定要犧牲,那個人必定是我,你已經為我付出太多,該是我償還你的時候…我再也捨不得看見你受任何一絲苦。
”叮!叮!叮!”
鈴聲再次響起,擂台上加入一名氣盛十足的小伙子,瞳鈴眼機警的打量未藍。
”嗶!”
哨音落,生死擂台賽正式開始!
未藍步向前,準備迎戰,雖然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始,但不管如何都要撐到最後!!加油啊!乾未藍!為自己打氣,賭命的咬緊下脣迎上對手揚奕,迎上這場不可能贏的戰役。
只見未藍還沒站穩腳步、還沒看準目標,遂防備不及,側腰已被他方飛踹一記、飛至賽場邊緣!
「嗯…」忍住不張口,衝至喉頭的血,被生硬的嚥回去。因為知道英一定在台下看著自己
”我沒事~我還可以,你萬萬別衝上來啊!!”
「未藍!!」握緊的拳頭、指關節是泛白而又青紫,深深崁進皮肉裡的痛,眼裡、心裡都在滴血,他知道未藍的拼命是為了自己。
不用言語、沒有眼神交流,他知道在台上的她看得見自己,因為,彼此早已進駐對方的身體裡。
---無論醒著或清醒、無論眼睛的開闔、無論時空與距離,我親愛的你…無所不在。
拉出口袋裡的白絲巾,這是搏擊場替代上場的不成文規定,往台上拋下白絲巾的人,就有資格替代擂台上的搏擊手上場,英緩緩舉高手。
「英你想幹嘛!!」
忽地,白絲巾被人扯落。
「大叔…你…」
「你還想上場打嗎?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個陷阱!!你絕對不能上去!!」
「大叔,你別管我!未藍現在正在上面受苦呢!!她只是個嬌弱的女孩子!我只教會她那幾招三腳貓功夫!我怎麼可能自私的只顧慮到自己?!」
裘楨哀傷的低吼「英…上場不是像你以往的威風,是要”飄忽的影子”坐以待斃!泉都長他要贏走今晚場子裡所有押注於你的賭金!這是他安排好的”死亡遊戲”…你還不懂嗎?!」
當然懂啊。
低頭,英盯住自己腳下那雙灰灰舊舊的駝色靴子,去年冬天未藍送的禮物,有點高度,未藍說可以從他低頭探看的眼裡看見自己,這就是幸福…。
昨天以前,英曾經認真的下決心,只要腳下永遠踏著這雙靴,幸福就不會離他們太遠,即使跟不上它的步伐,但只要和未藍牽著手、穿上這雙靴,總是會走到……
---我還穿著這雙靴,未藍,我們走不走得到?
「……那就讓泉都長好好享受今晚勝利的快感,…只要未藍沒事,我……無所謂。」
裘楨還不及回神,白絲巾以翩然飄落擂台上;無聲無息,卻彷彿是道白色閃電轟進兩人心臟交連處,轟轟作響。
被連續揍擊剩半口氣而掛在彈簧上的未藍,看見英的無悔深情。
「不……英!不要…不要上來啊……」
腫膿而微瞇的眼,奮力的搜尋英的方向。
”為什麼你…那麼傻…,為什麼我們都……那麼傻…”
「英…別去啊…就算可以反擊,以你現在的身體,…也是枉然啊!」
蠻力扯開裘楨緊抓不放的手,英毅然決然的踏上為他舖好的死亡之路,毫無丁點猶豫。
頓腳、微偏頭「如果我有什麼……請幫我照顧未藍,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英……」
一片黑暗裡再也看不見那道俐落的飄忽影子。
說什麼也阻止不了,也許在搏擊場上華麗又悲壯的死去,才是英所嚮往的歸屬,要比被病發折磨的形銷骨立,來得漂亮痛快……
---最重要的是,失去生命全是為了我最愛的妳,不是別的什麼…,我無怨,無悔。
「是英!!是英!!」
「真的是復出賽!!哇啊~」
「好耶!”飄忽的影子”上啊!!」
「全押在你身上啦!!加油!!」
「Fight!Fight!Fight!」
夾雜在擂台小徑,鼓喝不止的躁動叫囂,全因”飄忽的影子”現身!!全場大為暴動!
「哇啊!!」
不經意時,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欺進英「仁英…」
英訝然驚回。”誰?他怎麼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英的驚訝讓澤啟盡收眼底。”可憐的單純傢伙,哼!”
「仁英你很聰明,不需要我特別提醒吧?!你的把柄不只是未藍,還想回去北城陰森窄小的研究室,躺在冰冷潮濕的手術台上做一輩子的活體實驗?請好好吃下你搏擊生涯的第一場、亦是最後一場敗仗。」
無所謂的從鼻腔哼出威脅字眼,曾經有過那麼一丁點同情,但很快的被浮在眼前,惡勢力龐大的兇殘都長--泉的陰毒貌樣給完全淹退。
也許該等到”自己那邊”也茁壯時,才有站起抗衡的力量,澤啟狠下心。
「好好上場吧!」
「……」英垂下怒眼,只有任人宰割了…現在…
”叮!叮!叮!”
「換人!!眾所矚目”飄忽的影子”--英!」快昏厥過去的未藍被工作人員拖下場。
”嗶!”
不若以往的俐落閃躲,於眾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中,英紮紮實實的挨下揚奕招招精準的致命撲殺。
「咳咳……」倒退數步,費些氣力才攀住背後的彈簧圍鍊,英努力用膝蓋撐起自己,嘴裡的血不斷噴湧而出,還背負著脊椎突襲而來的刺裂疼痛,視線晃動不已…漸漸模糊。
”拜託還不要…我還想再看看未藍……就算一眼也好…”
「可惡…真是笨蛋…」躲在角落始終冷眼旁觀的失職極光流--澄,終於按耐不住。
本來想讓別人解決英也好,如此一來他便可以代替英的位置,擁有未藍,但是現在…怎麼感覺胸口憋得好悶、好悶!莫名而來的漲痛環繞胸腔,想恨恨的痛快吐出!
「該死…」
”我是怎麼搞得?竟然還想看他們在自己面前賣弄恩愛……”
白絲巾再次降落擂台上,全場嘩然。
一道攝人白光急速的刺入擂台場,中斷不公平的對戰。
「能揍英的人,只有我而已!」
「澄…」
「英快點帶未藍離開!」
「…小澄謝謝你…」
「別說那麼多廢話,快走!!」
澄推下渾身帶血的英,代替他的位置,擂台賽還要再繼續!
「哇塞!!今天的比賽還真精采!」
「那是誰?」
「又換人代打?!」
「押得賭金怎麼辦?」
「好像是極光流耶!」
「對耶!還沒看過極光流出現在搏擊場過耶!!」
「哇!真是值回票價!」
擂台崩裂閃閃白光,豁出去的極光流正與無端陷入苦戰的揚奕正面交鋒中!!
英趁亂順利截走傷痕累累的未藍,泉都長的手下,他可是一個也沒放在眼底,不用顧忌、大展拳腳,萬夫莫敵的英,誰擋得了這氣勢?!再說還有偷偷窩裡反的銀線流--黯,從暗處扯後腿!真是有如神助!
「媽的!你們這群飯桶!!都別給我打了!!」貴賓包廂裡氣炸的泉都長,憤恨的摔下鑲金的煙斗,一張老臉爬滿脹紅肥大的扭曲蚯蚓。
「去把他們給我抓回來!不論生死!!」
「快給我滾去!!就算躲到天崖海角也要把他們給綁回來!!」激烈暴怒性格的泉都長,一腳踹向靠他最近的倒楣鬼!
「你是死人啊?!給我立刻行動!!」
∞
新東都歷史悠久的擂台賽,今晚首次被迫中止,賭金全被聞風趕來的極光流群全數沒收,暫歸唐都督帶領的特務組,引為證物;狡猾精明的泉都長精打細算的後路,硬生生的被唐平斬斷。
泉都長原以為就算武警來壓場子,賭金也會順理成章的充歸都庫,他照樣拿得到錢,而且是更多、更”光明正大”!沒想到計畫全因這小子的攪和而走味,可惡!這筆帳得找人算算!
「揚奕!你沒事吧?」純少爺可被這場變化萬千的搏擊賽,嚇得臉色發白,外公不是安排好了?怎麼也會出亂子?
「沒事。」揚奕摀住發疼的下腹部,傳說中的極光流,交手過後才知道何謂”深不可測”!
「純少爺你去外頭等我,我沖個澡出來,就帶你去吃約定中的”傳說料理”!」為了免去眼前發慌的傻少爺太過擔心,揚奕的語氣故意顯得調皮。
「好!我等你喔!」
「嗯!」點頭,很可愛耶~少爺的笑!
澤純樂得踱出外頭,夜太黑,所以星星閃耀的光芒似乎快蓋過彎彎的月亮,如此收場也不錯!未藍被英救走,揚奕也沒啥大事,外公的計畫沒得逞呢!澤純在心裡小小的歡呼偷笑。
銀白金的脕錶,指針停在凌晨四點鐘整,鑽石鏡面也禁不住發狂人猛力的洩恨一擊,它,躺在濕臭黏糊的液體,它的主人依然停不了哭音的嘶吼……,一聲一聲徹慟雲霄,擾亂新東都清晨天空悠閒的浮雲。
「不!!」
「嗚嗚~」
「不要……!!」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定會……」
「我一定會殺了他!揚奕,相信我……我會…」
「我一定會殺了英!!殺了他啊!!」
浴於血泥中的澤純,忿忿的抬頭盯住在皙白浴牆上的腥紅大字”英”,那股從體內油然而生的怨毒眼神,此刻,像極了他又愛又恨的外公--泉。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